董小宛发光似乎只在跳舞的时候是最闪亮的,仿佛一个萤火仙子一般,之后在狱里再见的时候,她身上的光便黯淡许多了,再之后,他去狱里救她的时候,她身上便几乎没有了那光彩。
虽然冒襄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也能大概猜想到董小宛肯定是被人陷害,身上被涂了东西,经过雨水的冲刷,和时间的消磨,这东西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而且这东西,一定是在董小宛去表演之前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身上的。
冒襄一下子就想通了问题所在,董小宛一定是在教坊司惹上的这身腥。正是因为冒襄不和董小宛一样,和柳嬷嬷有接触,他不会被多余的感情所蒙蔽。
这样直接的想来,只有教坊司能下手,既满足不容易被董小宛察觉的条件。除此之外,有心之人下手的机会也多。冒襄作为局外人推理起来,自然要比董小宛这个当事人要容易。
这条线搞清楚了,在这件案子上,冒襄就有了立足之地。
刚刚他与衙役耳语,正是让他去把教坊司的柳嬷嬷给请过来,而且还留了个心眼,让他先找到教坊司的小梅姑娘,让她带着柳嬷嬷给董小宛的东西与柳嬷嬷一同过来。
冒襄问完李相亮的话,基本上衙役就带着柳嬷嬷和提着包裹的小梅赶到了。
正好,“传教坊司的柳嬷嬷和小梅姑娘。”
冒襄明白,这样突然把柳嬷嬷请过来她必然会起疑心,冒襄先随便问了几句,准备打消她的疑虑:“柳嬷嬷,你介绍一下你教坊司的董小宛姑娘吧。”
柳嬷嬷从侧边来到前庭中央跪下,脸上没什么起伏,规规矩矩地回答:“回老爷,我几个月前将这位名叫董小宛的姑娘从苏州买回教坊司,不多久她便去了一趟京城,来回花了一月有余,也是为了选花魁前几日刚回来。所以别说是我了,这教坊司上上下下对于她是否是妖女这件事情实在是不知情,还请老爷宽宏大量,千万别怪罪到我们教坊司的头上。”
冒襄看着柳嬷嬷这幅冷淡的面孔,心里恨极了,昨日还拿董小宛当摇钱树,捧着她,今日她拖累了教坊司,便直接便在这里推脱责任,还有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