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消息时是兴奋,可真当看到了眼前的景象,许多没见过什么阵仗的老百姓,很快便是胆战心惊的哇哇大吐,眼泪都要掉出来。
便是一些见过世面、手里有过人命的狠角色,一时也是噤若寒蝉,连大气儿都不敢再喘。
太恐怖了啊……
只见,数百具无头尸体就像是腊肉一般,已经被吊在了成山卫破败的城墙上,而一颗颗狰狞的首级,则是被人摆成了‘京观’,浓郁的血腥味道一时挥之不散,引得无数苍蝇‘嗡嗡’乱飞。
而周围,一个个高大威猛的护卫,就像是山一样,笔挺的站立成几排,仿似没有任何感情的杀戮机器。
“唉哟,我滴个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这时,得到了消息的成山卫指挥使也急急赶了过来,他姓丁,头发都花白了,跟张副千户是一辈人。
虽说早已经吃了一辈子的盐,却又哪见过这种场面啊?当即便是失态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泪横流。
“这,这,这到底是咋了嘛……”
很快,张副千户也赶了过来,跟丁指挥使一样,他也是瞬间懵逼,裤子都快要被吓尿了。
但张副千户很快也认出了徐长青的这些亲兵,瞳孔不由猛的放大,也来不及顾及其他了,赶忙急急的冲到丁指挥使这边,带着哭腔道“丁爷啊,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啊,那位,那位公子爷已经亲临了,这是要找咱们算账来了哇……”
“老张,这事儿是你惹出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我……”
张副千户一时直有吐血的冲动,他早就看出来,这位公子爷不太好惹,却哪能想到,这位爷居然这么生猛,连大名鼎鼎的海龙王丁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可正如丁指挥使所言,他自己惹出来的事儿,就算含着泪也只能他自己去擦屁股,赶忙振奋起精神,小心来到亲兵们这边,求见徐长青。
徐长青倒也没托大,坐在马车里慢斯条理的品着杯中香茗,让人把张副千户带过来。
“公子爷,爷啊,这,这到底是咋了嘛……”
张副千户一看到徐长青,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鼻涕横流。
“呵呵。”
“张爷,到底咋了,这话该我问你吧?”
徐长青玩味的看向张副千户。
“爷,您,您这,这是啥意思?小的有些听不明白呢?”
张副千户魂儿都要飞了。
徐长青一笑,把茶盏递给身边的暇儿,笑着下马车来,蹲下身子,贴着张副千户的耳边道“张爷,要不,咱们把小胡娘那小扫货叫过来,好好摆谈摆谈?”
“这……”
张副千户如遭雷击,咽口水都是做不到了。
他这时终于明白过来,他的那点小手段,小心眼,根本就没有丝毫能逃过眼前这位公子爷的眼睛啊……
但他究竟不傻,很快也回过神来,艰难道“爷,您,您想让小的怎么做……”
“呵呵。”
徐长青笑着拍了拍张副千户的脸颊“张爷,您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办,还用爷我来教你吗?”
……
“报——”
“报——成山卫紧急情报!”
巳时中,数匹快马风驰电掣的从东南方向驶来,直掠登州城东门,溅起一阵尘烟。
“这是咋的啦?成山卫怎么会有急报?难道,是倭寇又杀来了不成?”
登州这边此时已经聚拢了很多辽民,哪怕他们生活很辛苦,却是比之在辽地时好了很多,起码安全有保障,不用担心随时随地就会被鞑子抓了做奴隶,丢了小命了。
也因此有了不少东北方言。
“倭寇?不可能!这都什么年月了,哪来的倭寇?听说,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