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边宫女太监几十号人,连头都不敢抬,一个个屁股朝天的跪在地上。
徐长青笑了笑,却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阴翳的天空中窸窸窣窣飘洒着的雪花,甚至还伸出舌头品了品落到嘴边的一颗,这才道“陛下,劳您挂念,臣还遭得住。”
朱慈烺见徐长青这有点不冷不热的态度,脸上的欣喜顿时凝滞了一下,本就忐忑的心里更加不安。
好在他已经成熟了不少,面上没有表露出几许,忙恭敬的将徐长青请进了大殿。
来到大殿,宫女奉上香茗之后,朱慈烺也回过神来,忙把宫女太监都打发掉。
徐长青脸上,这才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只有两人,朱慈烺也放开来,恭敬的垂手立在徐长青身边,抱歉道“侯爷,这事情,都怪吾考虑不周……”
徐长青肯定不会当面责难天子,给他个脸色、让他明白就足够了,笑了笑道“陛下,事情看似温润,可咱们还远不到喝庆功酒的时候,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那。”
朱慈烺深以为意的点头“侯爷,吾知道错了。吾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看着比原来稍稍瘦了点,也越发成熟稳重的朱慈烺,徐长青心中也暗暗感叹,苦难是最好的老师啊。
但这其实也是徐长青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徐长青,又怎能阻止万物生长?朱慈烺终究是会成熟起来的!
只是他这成熟的速度,比徐长青想的还要更快。
沉吟一会儿,徐长青道“陛下,我听郑公公说,此次两淮盐场,您这边,一成份子都不够?”
一听徐长青提起此事,朱慈烺周身也止不住的窜起火气,忙将他这些时日一直挤压的愤懑对徐长青说出来。
那日,史可法从扬州把消息带回来之后,宫里便欢喜的炸开了锅。
但一众人的兴奋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便是生生被内阁好好上了一课。
当晚,内阁,御史台,大理寺,翰林院等诸多文官势力集团,轮番上书轰炸,搬出祖宗礼法,让朱慈烺以江山社稷为重,把事情交给内阁处理。
说到这,就要稍稍说下大明的内阁。
当年,太祖爷朱元璋也是隐忍了良久,才下手除掉了胡惟庸,从此在大明废除了宰相制,内阁逐渐变成了皇权的秘书处。
朱元璋的想法当然是牛匹的,想千秋万代,与日月同辉,可时代在不断变迁。
到明中后期开始,内阁的实际权利虽是没有太多实质性的提高,但话语权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直白说,就是内阁如果压不住皇帝,那就不是好内阁!
特别是新君,那更是得死死的压着,保持内阁的优势性。
当年,强大如嘉靖爷,刚登基的时候,也是被压的死死的,甚至,那位大佬更是公然堂而皇之的喊出了‘国朝养士百五十载,仗节死义,正在今日’的豪言壮语,号召大家共同对抗皇权。
嘉靖爷都如此,况乎此时的朱慈烺?
便是史可法这种性子的人,都是坚定的站在内阁这边。
而且内阁的理由冠冕堂皇“是内阁下的公文……“
这让朱慈烺简直犹如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手头却没有可用之人,着实是无法反驳。
最终,拼了小命儿才是从内阁手里要来了这不到一成的份子。
说完,朱慈烺忙期待的看向了徐长青,期待徐长青帮他主持这个公道。徐长青皱眉沉吟良久,却并没有着急表态,“陛下,此事,也怪臣考虑不周。”
朱慈烺一听这话,恍如一下子从这温暖舒适的大殿,来到了寒风肆虐的荒山野岭,魂儿都要被吓飞掉大半。
难道,徐长青不想管他了?
都快带着哭腔道“侯爷,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