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时也不敢得罪班布尔善这黄带子,只能哭着脸道“使臣大人,不是,不是小王不想册封,只是,只是小王还没有正式登基,父王更是尸骨未寒,小王,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连十万两你都拿不出来?”
班布尔善的脸色登时便是变了,恍如一头阴翳的野猪般锁定李淏。
李淏苦着脸垂着头,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现在他们国库的账上,统共还不到十万两银子,还要给他父王办葬礼,他还就不信了,这班布尔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这葬礼钱都给吞了。
班布尔善本来想继续压迫李淏,可看李淏要死一般的模样,忙又把到了嘴边的狠话收了回去。
说起来,这其实倒也不全怪班布尔善下手这么黑,因为他才刚来高丽一个月,还不是太摸高丽的形势。
这里,要稍稍说下满清对于宗室的制度。
跟大明把宗室直接当猪养不同,大清国对宗室的能力还是很看重的,也允许他们带兵任职,毕竟他们人实在是太少,要用血脉来巩固统治,只是这些宗室的家口不能带出京去。
班布尔善虽贵为黄带子,是老奴的直系血脉,但他父亲塔拜死得早,他们哥几个都没有什么仗势。
班布尔善已经瞎比混了七八年,也没混出个人样来,前段时间,恰到得到大清国驻高丽这边的使节身体有异、要回去养病的消息,他便是跟几个兄弟借了不少钱,跑通了济尔哈朗的门路,谋到了这个差事。
想想,单单是跑关系他就花了三万多两银子,欠了一屁股债,好不容易来到高丽这边,他焉能不刮三尺地皮?
别看班布尔善长的肥头大耳,无脑暴发户一般,但他是很精通权谋之道的。
历史上,鳌拜要造小麻子的反,班布尔善便是他的头号谋士,狗头军师。
可惜,最终失败了,倘若不失败……
此时看李淏悲切的模样,班布尔善酒意也消散了不少,明白是他有些太急了,忙起身来到李淏身边,换上了亲切的笑脸道
“王上,您看,这是闹的哪样?其实吧,我也不是要非要怎样怎样,但真的是为了王上您好啊。您想,您虽然有先王的遗诏,但很多东西,都不怎么保险呢。不过王上您可以放心,不论是先王的丧事还是您登基,我班布尔善,都将为您效犬马之劳!”
看班布尔善黑脸唱不成转而又唱起了白脸,李淏只觉一阵恶心。
人便是这样。
第一印象若是不好,想弥补,绝非是一时一地之功。
但面上李淏还得跟班布尔善虚与委蛇,别提多恶心了。
班布尔善看李淏越来越恭顺,还以为是唬住了他,又笑道“王上,既然这般,高丽现在没钱,那咱们肯定不能太唐突了。这样,我听说,朝堂这边,有很多人对王上您不敬,您便把这事情交给我来办吧。至多十天八天,我一定给您个妥善的交代,如何?”
“这……”
李淏哪想到班布尔善一计不成居然又生一计,而这一记,更是直接捅向了高丽的腹心。
就算是用屁股想李淏也能明白,如果他答应了班布尔善,高丽
朝堂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那必定是飞沙走石,民不聊生啊。
只能咬牙道“使臣大人,这,这还是不必了吧?此时国库虽是不丰盈,但这几年来,小王,小王倒也有些私房钱,不若,小王先给大人凑三万两,待小王稍稍缓缓,再把剩余的给大人凑齐如何……”
一边是深渊,一边是无底洞,李淏纠结片刻只能是先选无底洞,就算是饮鸩止渴,至少也先把事情过去。
“这个嘛……”
班布尔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搞钱,往死里逼李淏,主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