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收卖警察,乡党,甚至是官员。
之后,那个伙计来来回回的在方不为面前经过了三次。
回来的时候是空着的,过去是时候,独轮车里便堆着杂七杂八的物件,看来正在运货。
方不为发现,这个伙计在经过的时候,时不时的会往药店四周打量几眼。
最后的一趟,他还停了下来,和几个车夫扯起了闲篇,但视线大多都停留在药店门口。
这要是没问题才见鬼了。
伙计明显就是在观察情况。
闲扯了好一阵,应该是到了时间,伙计招呼着几个车夫去洋行门口领取吃食,方不为自然而然的跟在了后面。
离药店不远,最多也就五六十米。不过错着一个街口,一家洋行门口,排着整整齐齐的一排黄包车。两个穿着光鲜的女子正在给车夫发着饼子。
领过饼子的车夫全都整整齐齐的坐在路边啃着饼子,先吃完的,会郑重的给两个妇人道一声谢,拉着黄包车离开。
方不为跟着那几个车夫,排在了最后面。
伙计把车扔在了门口,自个进了商行,进门之前还给两个女子打了声招呼。看似在点头哈腰,但方不为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丁点谦恭的地方。
没几分钟,男子又出来了。方不为顺着队伍往前走,眼角的余光看到男子拐进了药店。
这就去接头了?
正在方不为愣神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
“到你了……”
方不为下一意识的一抬头,一个二十岁出头,艳若桃李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手里还捧着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烧饼。
女子说的是真正的官话,明显不是本地人。
原来是轮到自己了。
“对唔住……”
方不为接过了饼子,弯着腰,低着头,说了两句谢谢。
该死,自己发什么愣呢?
方不为抱着饼子,顺着队伍坐到了路边上。
饼子是高梁面的,颜色发紫,不是一般的瓷实。
但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能有一口果腹的东西,就是莫大的幸事了。
方不为一小一小口的撕咬着,同时听着方世齐那边的动静。
等方不为的饼子都快吃完了,他才听到那个伙计的声音。
“哪里不适?”方世齐例常询问着,语气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大夫,我是代人来开药的……”伙计回道。
“哦!”方世齐应了一声,“叫什么名字!”
老主顾药吃完了,托人带药的举动很正常,做大夫的经常遇到。
“之前没在你这里看过……”伙计回道。
“病人是什么症状,你准备开什么药?”
“人丹……”伙计又回了一句。
“到掌柜那里直接开就行,何必浪费我的时间?”
方不为没想到,方世齐竟然一声怒叱。
这和想象当中接头的画风不附啊?
“下一位……”
听动静,方世齐直接把伙计撵了起来。
伙计也没有生气,给方世齐说了一声谢谢,到掌柜那里开药去了。
几分钟之后,方不为看到伙计手里托着一个纸包。直接进了商行。
伙计的这一番举动,明显是在做前期侦察。
方不为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方世齐在组织内的地位并不高。
老窝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压根不知道。
方不为怀疑,这应该和方世齐之前在上海被捕的事情有关。
三两口把手里的饼子塞到了嘴里,方不为起身进了商行。
既然确定了目标,方不为就不准备等了。
大小也就是浪费一枚窃听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