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力亚城外的地下秘库中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来者身材魁梧,肩膀宽厚,穿着破烂的大衣,就像一位来自古代的神职者,但他的肩膀和干枯的头骨全都武装得像一名战士。
他的腰间用铁链拴了一本书,手中握着一柄长长的手杖,手握处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计数的符号。
手杖顶端闪着幽冥的光,他另一只手中燃烧着鬼火,就像陨落的星星一般。
这道身影平稳的飘下台阶,他的衣袍不起波澜,似乎他不用抬脚走动,黑雾自会托着他前行。
走完这段漫长的台阶,他举起手杖,幽冥绿光照亮了地下秘库。
由于身处地下环境封闭,这黑暗的地库反倒成了大灾变数百年后保持得最为完好的建筑遗址。ii
当然,这里之所以能保持得这么完好,还与这里的主人是一位残忍暴虐又强大诡诈的亡灵有关。
贸然接近这里的游魂又被抓去经受永世的折磨了,没有了吸引,那些亡灵自然也不会来到自己增添腐败的残迹。
“稀客稀客!卡尔萨斯,别来无恙啊!”黑暗之中忽然传出了嘶哑却又尖利的嗓音,其中夹带的热情超乎寻常,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只有寒冷。
要不是卡尔萨斯已经变成没有肉身的巫妖,或许也能被这声音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道路的尽头忽然点亮了一盏惨绿的鬼火,鬼火被拘禁在一盏魂灯之中,照出一个朦胧的鬼影。
魂锁典狱长枯朽的皮肤罩在破烂的蒙头斗篷下,手里的灯笼隐隐照出他身上仍然残留的皮肉。荒芜破败,毫无情感,却又带着一股虐待狂的狂热气息。ii
他正坐在一张浸满黑血的老虎凳上,坐姿懒散,浑身骨头就跟要散架了一样。
有许多囚徒都希望这位典狱长在自己的刑具上时,因为操作失误直接散架,可他偏偏“活”得好好的,还能站起来伸个懒腰发出噼里啪啦的骨节爆响声。
还总是用这种那自己性命作死的方式给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带来一点点希望,然后又装作无意间无情将其掐灭。
他的行为给囚犯们了无数种希望,都是囚犯们所希望的关于折磨了它们无数岁月的典狱长的一种死法。
伸懒腰把脊椎折断也只是其中稀松平常的一种。
但无一例外,他把无数希望都变成了绝望,只为了满足自己残忍的恶趣味。ii
因为在这位典狱长的亡灵看来——人心都是肉长的玩具。
“锤石,如果不是有要事相商,我不会想到你这儿走一趟。”
看着锤石站了起来,拖着铁链靠近了,卡尔萨斯空洞眼眶的绿光闪动了一下,悄无声息的向后飘了几步,退出了钩镰的距离。
卡尔萨斯作为后来者,很清楚自己和锤石不是一路人。
他歌颂的是由死亡谱写的凄美乐章,将湮灭的美好通过大合唱的形式赐给世人;而锤石却用各种折磨拖延死亡的来临,最后将其白白浪费变成尖锐嘶哑的噪音。
但它们都是亡灵,都是暗影岛的使者,即使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但在足以改变暗影岛现状的因素降临之际,不死者们也会选择联合。ii
“有事直说,我这里可没有茶给你喝。”锤石露出阴森的微笑“我猜不会是什么好事。”
“一个决心要毁灭暗影岛的亡灵,卢锡安,带着另一个灵魂强横的超凡者,你亲手给我们造就了恐怖的敌人,他们将要来毁灭亡者的福祉。但在此之前,他们会先来毁灭你。”
卡尔萨斯将锋利的指甲抵在粗糙的手杖上,声音缥缈不定,似嘲讽,又担忧。
“我看由你发起的蚀魂夜才是罪魁祸首吧?”锤石将钩镰抡了一圈,并不买账。
“当初可是你找上我,想要一些可供折磨的新鲜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