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过很多次这种糟糕的事情,我见过血,见过死亡,尽管如此,我还是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一样,不知所措,惶恐、害怕,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噩梦,梦里不断重复着德拉科倒在水里,身体不断出血的场景。
亲爱的梅里达姑婆,
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昨天目睹了哈利差点杀死了德拉科,我看到德拉科的时候他正躺在男厕所里,厕所的地上全是水,他身下的水还有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他的身体就像被东西割开了一样。
明明我已经看到过很多次死亡,我还是不能平静面对,我看到的时候我只能站在一旁哭泣,真是太糟糕了,如果不是有教授,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德拉科去世了。
斯凯达
也许是因为在爷爷死后就是梅里达一直陪着我,给我安慰、关心的人,也或许因为她很像我母亲,我从被噩梦缠绕的一整晚醒来,就给梅里达写了信。
昨天真的是非常糟糕的一天,直到今天,我给卢莫伊倒猫粮时手都在颤抖,卢莫伊总是很懂事,它见我状态不好,便没有闹脾气催促。
德拉科因为被哈利打伤,那天就进了医疗院,早上在去礼堂吃早餐前,我想去医疗院看看他,我站在他的床边,看着还在熟睡的他,我又没忍住想起昨天他躺在地上抽动身体的样子,我不禁慢慢俯身靠近德拉科,伸出手轻触他有伤口的地方,他感受到了我的触碰,睁开眼,我像受惊的小鹿立刻收回了手,惊恐地看着德拉科。
“你很害怕。”他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我的心理状态。
“没有。”我否认道。
“你害怕什么?”
“没有。你的身体有疤吗?”
“没有,我想。”
“你没事就好,我先去吃早餐了,早上还有课。”
没错,我很害怕,害怕最后会有同样糟糕的事情发生在每个在我身边的人身上,他们会接二连三地离开我,我最后会变成一个人,一个活在世上无依无靠的人,我从不孤独,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但想到身边的人都离去了,孤独感就会油然而生,甩都甩不掉。
早上给梅里达写的信,在中午就得到了回复,她总是那么的特立独行,正常人寄信用猫头鹰,她寄信用纸人,还是写了字的纸人,我拆开那个纸人,里面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只有一句周六,三把扫帚酒吧见。她明明是在德国读的书,竟然会知道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扫帚酒吧?
虽然梅里达没有给我安慰,奥利弗却有来安慰我,梅里达应该是没有告诉奥利弗我的事情,因为奥利弗跟我在双面镜里对话时没有表现出担心的样子,他跟我聊了一段时间发现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敷衍他时,他才觉得我的状态不太对。
“你不开心?”
“对。”
“怎么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把困扰我的事情从头到尾跟他说了一遍,奥利弗听完,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低下头沉默了,大概是想象到了,也感到害怕,不想让我看到他害怕的模样,想想也是,他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哪见过这些场面呢。
“奥利弗?”我小声呼喊了他的名字。
“嗯?”
“你害怕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快要考nets了,考完一切都结束了,你不用再总是看到这些了。”他说,平静的语气里止不住他颤抖的声音,我知道,他跟我一样害怕。
“嗯,是啊。”
“你快睡觉吧,很晚了,你明天还有课。”他终于肯抬起头来了,房间里的微弱灯光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尽管如此,还是没有挡住他煞白的脸色。
“那……晚安。”
大概是奥利弗也发现了自己不想被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