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绕道而行?”
“为何要去?疫情一起,危险横生,你本不必赴险……”
然而任敬远一脸的惶急停在裴筱耳中只觉得荒谬“任将军,你上战场抵御外侮保卫家国,难道因为贼奴强大可能会死就不来了吗?”
“这怎么相同?从军就是为了打仗,此为边关,身后既是家国,怎么可能畏战?”任敬远右万千筹谋,但在此事上,他一往无前,不退不让,无怨无悔,“惧于生死,何必来这战场?”
“有什么不同?”裴筱一张柔美却不复当初娇嫩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不比任敬远逊色半分,“你是军人,边关是你的战场,我是医者,那是我的战场!你不能畏战,我也不能。怕病,为何从医?”
任敬远都被这神情给镇住了!
一样吗?不,其实还是有不一样的。
他从军,戍守边关,有保家卫国的心,有筹谋布局的算,为建功立业的利,为扬眉吐气的名,种种混杂,但说为国为民的,恐怕三成都不到,若有他途,谁愿意以性命来搏前程?
不过是别无他路,背水一战罢了。不说他,边关防线千里,血肉长城十万,谁敢说从军只是为国为民,全无半点私心?
可是裴筱不同。
她并非别无他路,于情于理她都不必如此,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事。
她的初心,是当真纯粹无瑕。
“你会帮我的,对吗?”裴筱见他神色动摇,不由得一笑。
“你……需要我做什么?”任敬远想拒绝,最后却还是认命了。
他拒绝不了这样的她。
“泸州的受灾情况和具体资料,若是可以,能精确到每个村镇。防疫的药物还需要加紧筹备……多备些石膏,我要带走大多数生石膏。”裴筱拍了拍额头,突然有些庆幸。
除了用石膏来做伤肢固定的边关,其他地方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筹集不到大量的石膏。
“治疫并非外伤,要石膏何用?”任敬远不懂药理,一脸愕然。
“生石膏辛甘大寒,既是洪涝之后的时疫必然以湿热为甚,重病用猛药,此时用石膏正好,还需要知母……别的,我再和翩翩商量一下。”裴筱满嘴医理药理,说是解释给任敬远听,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急慌慌得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