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个办法难住了马珠“要进大学要考试的,考试需要学历。”
可是自学成才的安朱,来自后世的随翩,偏偏就是没有这一世的学历。
于是,那么美好的未来的畅享,就这么被大眼瞪小眼得顿住了。
随翩没了法子,可是安朱还是有想法,见她们不在说正事,趁着沉默就问了个问题“大先生有写新的文章吗?”
“你爱看表哥的文章?”章寿这些年在文坛声名鹊起,尤其是去年那一篇《阿鬼正传》,声名菲薄,对他邀稿的报社编辑能从章寿的书房门口排到大门口再绕街半圈,喜欢他的文字的人自然不少。
只是章寿的文章一般都刊登在京畿一代的报纸上,原来在鲁镇的安朱也能看到吗?
“何止看,她还句句抄,字字背,你表哥写的每一篇文章,只要报纸刊登出来了,她千方百计都要买回来,都要拿回去细细得看的。”鲁瑞揭了她的老底,“她便是看着老大的字开的蒙,那是她的启蒙恩师!”
随翩捂住了脸。
这种丢脸的事绝对不是随翩做的!
这是安朱做的!
“啊呀,我真的是傻了。你眼前,不就放着一个现成的先生吗?”马珠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表嫂既然会看表哥的文字,为什么不自己写信去,跟他请教呢?”
“啊呀,我?请教?”安朱的脸上就露出了畏怯的情绪。
随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隐没了。
“是呀,请教呢。”马珠用力点头,“往日里给表格写信的人很多的,都是跟他请教学问,探讨看法的,表哥都会一一得回,他这人好,你也知道的。”
“我,我跟她们不一样的。”安朱瑟缩着,颤抖着,抗拒着,“我又没上过学!”
“这个又有什么相干?”马珠见她脸上的畏惧快要把人淹没了,才只能放过了她,“那这样,你若不敢,我给你出个主意?”
“嗯?”
“你呀,可以化个名,从外头寄信来试试,他既然不知道是你写的,当会做到一视同仁吧?他那人,舅母最知道,若别人不去招惹他是决计不会恶语相向的,我想着,就算你问的浅显些,只要心还是好的,他也不会生气的。”
马珠嘴角含笑,笑得在安朱眼中,像个诱人堕落的妖鬼。
可安朱还是心动了。
由不得她不心动。
“我……”
“那便这样吧,表嫂写封信去,将你的疑问与他讨教讨教,至多不成,也只是表哥不回你信罢了,你怕什么呢?”
马珠三言两语下了决定,还在诱哄她,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这里就你我舅母三人,谁也不会说出去,谁也不会取笑你的!”
不管出于什么心理,马珠提出的构想都太诱人了。安朱当即提笔,冥思苦想了两三天,珍而重之得写就一封信件,连章寿把内宅账目都交给了安朱她都没什么心力整理收拾,还是随翩趁着安朱睡觉的时候才连夜理出来的,还招了一个女佣人,姓胡。
王妈是从鲁镇带过来的,专门就服侍老太太一个人,胡妈就得负责洒扫煮饭,工作不能说是清闲的,有时候就算是安朱也得上去帮忙。
所以落在马珠眼里,那就是安朱不眠不休夜以继日,在打点好了家里的同时还写就了一封信件,忐忑得交到马珠手上。
这个时候随翩才真正看到了这封汇聚了安朱的心血和忐忑的信件,内容倒是没什么,只是表达对文章的喜爱和理解上的困惑,是最受作者喜欢的一种讨教文章内容的信件。
但安朱的落款是,“一个受教的小学生”。
这信全然是安朱写的,随翩没插一次手,所以此刻随翩看到时,她愣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景宋给章寿的第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