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沙譲海摇了头,“她无事就好。”
“这也不算无事啊,千年道行一朝丧,这伤损的可不止是修为。”随翩很恶劣得吓唬他,成功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上蹦出的青筋。
“是我害了她……”沙譲海眼神黯然。
“后悔啦?”随翩勾起唇角,“说说呗,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是,不想放手……”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一开始。”随翩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听说你对她一见钟情?”
“那时候她化名投身在戏院,我本不爱停息,那次被朋友拉去,却只觉得格外入心,心中生怜,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你也不是没见过美人也不是没听过西,怎么就入了你的眼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我好像能听到她在哭。”
“哭?”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戏子,她是不会把眼泪带到戏台上的,更别说鬼魂没有眼泪。
“就好像,那个时候唱的戏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当时在哭。”
“那是什么戏?《十面埋伏》?《霸王别姬》?”
“不是,是……《红拂夜奔》。”
“哈?”随翩没看过《红拂夜奔》的戏,但这个故事还是知道的,“这本不是个悲剧?”
那她哭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便想多见见她,多了解她……”
“那你后来了解她了吗?”
“没有。”沙譲海放下药碗双手枕在脑后,“但我心悦她。”
“千年前,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翩喃喃着自问。
“上差,你是阴差,阴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比如能看到前世的记忆什么的?”沙譲海突发奇想。
“还说你不爱看戏,这话本子听得不少啊!哪有那种东西啊,人死了,不当鬼,命魂就散了,重入轮回的天地二魂,本就没有记忆。要当鬼,执念强行束缚着命魂,天地二魂也散了,便再也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了。”
随翩想给自己画张符磕把瓜子“你又想了解她了?”
“是。”
“那你直接去问她啊!”随翩语气奇怪。
谁还有当事人更了解的吗?
“我……”沙譲海的神情忽然滞涩了,不管是羞窘是尴尬是多情是胆怯,总之便是一个意思。
他,不敢去问执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