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你个暴君会遭天谴……”随翩满腹委屈,一张嘴就是一声“喵”!
“吓!”随翩吓了一跳,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四脚着地腰背弓起浑身炸毛!
整只猫跟刺猬似的分外蓬松。
耳边乱七八糟的声音一波波涌进来,虫鸣鸟叫人言车动,塞得脑子都几乎要爆炸,眼前的明明是黑夜,她却像装上了夜视仪一样,对眼前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连面前飞过的飞蛾都能清晰到看到它长着的复眼和带绒毛的翅膀……
呕!
好恶心!
随翩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收回了视线。
身体很轻,很软,跟滩水似的想怎么流动怎么流动。随翩一时还适应不了四脚着地的行走方式,摇摇晃晃得打了两个颤儿,可这具身体却像有本能一样迅速保持了平衡。
随翩晃了晃脑袋,采用这个和平时完全感觉不到的视角观察世界。
房子架空很高,可是看装饰却似乎是只是三四十年前的老式建筑……
随翩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因为这栋房子的结构跟别的房子不一样,而是自己的身高变矮了,就显得房子特别高。
这是平房,采光一般又是晚上显得有些阴暗,却很是阴凉,是猫咪适宜的生存环境,内里装修不像房子构造那么老式,布艺沙发玻璃茶几背投电视应有尽有,扫地机这种与老是平房格格不入的电器也有。
房子打理得还比较干净,只是其中的装修和摆设处处透着中老年妇女的大妈级审美。
比如,门边衣架上挂着的,黑夜都遮不住斑斓色彩还在不断得飘啊飘的丝巾……
一楼似乎是个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有通往楼上的楼梯,但随翩感觉楼上应该没有人。
歪歪扭扭得试了几次,凭借丰富的飞翔经验掌握住了平衡跳上了沙发靠背上,从窗户里看出去,外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方形的白色泡沫箱里种着一些植物,只是眼前的事物异常清晰的代价就是,窗外的东西一片模糊,就跟晃了虚焦的镜头一样全是一片马赛克。
随翩动了动鼻子,那一股比平时浓烈数十倍的香辛料的味道直冲脑海,无比直白的告诉她那些植物的种类葱,香菜,蒜苗,韭菜,紫苏……
真呛!
感觉以后对香菜葱蒜苗韭菜再也不会爱了!
但是在这一群妖艳贱货中,有一股芳香独得随翩之心,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舒畅,嗅一下就快乐得要飞升的感觉……
幸好,随翩不是真的是一只猫!
“不就是猫薄荷吗?我可以……拒绝的!”随翩给自己打气。
于是,老平房的深夜里,都是一片喵喵声。
猫叫声叫醒了屋里的主人,主卧室透出灯光,算不上慈和,甚至有些粗噶的大妈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大花……”
随翩觍着脸生生受了这个乡土气息极为浓郁的名字。
同时,她也从猫的记忆里翻出了这家主人的基本信息。
苗小英,女,63岁,自述青年守寡,育有一女苗兰。大花,是她捡来的一只猫仔,灰蓝的底色,黑色的条纹,脖子下有一块白毛,到底是什么种类,别说苗小英和苗兰,就算是大花自己也说不清楚。
初步预估,是多种血脉的混血儿,俗称,杂种,又名,土猫。
屋里磨磨蹭蹭得发出些声音,一直紧盯着那个门口的随翩耳朵动了动,觉得这个脚步声似乎有点不对……
“吱呀……”老式的木门少了润滑油,开关都很嘈杂,一打开就是个发福的中年大妈捂着胸口走的踉踉跄跄的身影……
她走的是真的踉跄,一步,两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像个摇摆不定的不倒翁……
“啪!”。
不倒翁没能坚持住,捂着胸口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