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大概看不起行商这样的贱业吧?”顾知慕把手上的账本一合,嘴边的笑容十分满足。
她的前世,能在那样不堪的初始条件中爬到高位,成为岑传文不可或缺的帮手,成为他最重要的支柱,所依仗的,就是这一手钱生钱的本事。
“不不不,能赚钱自然是很好的,又不偷又不抢又不坐享其成,有什么好贱的?”随翩一脸疑惑,“只是,你要怎么做到的?”
“低买高卖,囤积居奇?”顾知慕一摊手,打开了账本,眉宇间还带着得意,“你要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啊!”
古代的单条账本看着有些吃力,随翩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她让之前收的一个庄子的庄头去京城外的运河收了一批落水折价的丝绸,拉到南城寻了几个妇人重新拆洗包装,用那批丝绸截着城门口从一个商人手中换到了一批条件较差的皮革,把皮革让一家破落的皮革工坊加工成了鞍鞯,最后卖给了南方来的商队。
东西这么在京城里转了一圈,没走商没行商,没租铺面甚至没留库房,反正最后到手的银钱,比买丝绸的银两足足翻了四倍。
而这银钱转了一圈,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月。
这只是她账本上诸多账目中的一笔而已,这样还在外面流转的银钱,还有五笔。
而已经到手的现钱,又被她看着情况分赴不同的行业地点,重新开始一轮新的滚雪球。
钱生钱,钱生钱,钱生钱生钱,这银子就是这么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难怪她居然有底气支持麻大夫行医义诊!这是得用个人之力,干国家医保的活儿啊!
于是随翩有了一个结论“你大概就是个天才吧!”
更神奇的事,这些事情全程都是她手底下的庄头管事或者沈清江出面,和她做生意商队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和他们做生意的,是她。
“不过是借了未卜先知之便,都是我知道的事,把别人的传奇再复制一遍,又能有多困难?”顾知慕轻描淡写,仿佛真的不值一提,“何况这些不过都是些快钱,并非长久之道。”
随翩就看不得她这么装这个逼!
“很困难的!”随翩表情认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少随翩就做不到!把她扔回七岁的时候,再给她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和初始资金,她就算能凭借一两件后来人尽皆知的大事翻倍赚钱,可是却不可能同时操纵五六笔款项分向十几个投资!
“谢谢。”顾知慕被夸得身心愉悦。
比见到岑传文和顾景余的时候愉悦多了。
男人有什么好的?
钱才是最棒哒!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喜事来。
沈清江原本就不是无能之辈,有了岑家相助,更是很快就查出了出娘家数年来一直有远超出她所能通过正常渠道得到的银钱的流向,和来源。
“这个女子,清泉小姐可是认得?”沈清江站在茶楼上,指着后院走过的一个女子问沈清泉道。
二十来岁的模样,容貌不算多出众,可举止媚气,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可是偏偏,顾知慕还真的认得。
“这是我家老爷贴身长随的相好儿,叫什么桃儿还是杏儿,记不清的。”顾知慕哦了一声,一眼认出,意味深长。
“这女子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现在也是给人做外室,在不同男人中辗转,最是无信无义,也许其中还有其他蹊跷也未可知?”沈清江说的小心翼翼。
当年沈清泉爱顾景余爱的有多疯狂,他虽然不是身处其中也略有耳闻,还真的怕沈清泉就这样炸了。
这个事实说明的可不仅仅是有人要害她,而是害她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丈夫。这对她来说,大概是生命不可承受的伤痛吧?他可不能保证,沈清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