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之后,黄牙闪烁着一张敏感不定的脸,最后一咬牙,反身下床跑了出去!
他的目的是官人家中。
那独具特色的白色绸缎白色灯笼表明这一家刚办过白事,在陆续送走亲友之后,这偌大宅院也逐渐变得空空如也。黄牙一回生二回熟,轻车熟路得翻进了无人看管的家,顺手从供着牌位的前堂揣了一包点心,慢慢得摸进了官人家中。
当时他是色欲熏心,可是回过神来,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还没查到他头上?明明,那时候村里就这么两个人啊……
他也不知道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知道现在也是混混沌沌。可他知道,要是让官人知道他做的事情,他就死定了!
偷鸡摸狗的事情他从小就做的熟练,也或许是从来没有人能摸进他们家中,让他们失了警惕,居然让他摸进了正房的窗根底下。哪怕深夜你,这房中的灯也没熄灭,昏黄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墙纸上,更显得诡异。
黄牙打了个寒噤,突然听到这房间里传出来声音,吓得他一哆嗦,滚下了窗根,幸好没发出声音,也没被屋子里这两个书生发现。
“儿啊,天这么晚了就别留在这啦,不安生啊。”苍老些的男声里还带着些惴惴。
“没事的,爹,做戏要做全套,君子慎独。”官人的声音从容淡定,居然还有带着笑意。
慎独被你这么用,君子都要被你气活过来。
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得很,似乎爹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拿着这个,回头找个人,贴在赵家那妮儿的棺材里。”
官人略显疑惑,看着眼前的东西觉得眼熟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是什么?”
“这是镇宅的符咒,刚从祠堂上揭下来的,用了好多年了,能护咱们家啊,不被那些脏东西找上门来。”官人爹絮絮叨叨着,“摆平了这赵家妮儿,我就能应下京城里谢家的婚事啦!”
“是,总算摆脱她了。也不枉我在那个黄牙面前做了那么久的戏。”
黄牙全身一僵,怎么还有他的事?
“儿啊,你是怎么知道黄牙会摸进那赵家的妮儿的屋子里?”
“之前我让黄牙看见了我和她的事儿,又给了他大笔的银子封口,他觉得咱们家软弱可欺,就不会怕咱们。他不怕我们,那天赵家又没人你,难道还会怕她?他发现她家里没人了自然会去摸她的闺房,让个男人给摸了进去,无论如何,她也就是个死字。”
官人说话的时候依旧温和得仿佛春风拂面。
可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黄牙,怎么解决?”
“明日去报个官,就说他偷窃了咱们家的财物。”官人的声音阴沉得让人难以想象居然是从一张嘴里发出来的,“碰了我的女人,还想跑?”
黄牙浑身发冷!
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这么温和的表面下,居然藏了这么一张险恶的心肠!
“格老子的想杀我!”不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闷的爆发!
黄牙猛然冲进没拴好的屋内,薄薄的门扉根本不可能阻拦一个青壮男人的脚步,让他挥起了木棒!
那官人见大棒直直得落下来,毫不犹豫得把手边的爹往他怀里一推!
“砰!”木棒砸在中年人的头上,红的,白的,绿的……
飞出来的鲜血溅了黄牙一身!
黄牙惊呆了!他想跑,想躲起来,想把他身上的血污去的一干二净!杀过人,不代表他再一次面对!
可他落荒而逃的时候,居然也没忘了从中年人的手里,扯走了那张符纸。
“王八蛋,果然是这俩!”随翩咬牙切齿,她说为什么没有早生一百年?
她绝对会把这些货色全都撕成一片一片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