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想了想,又小声问他,“我打了楚王,也没有关系吗?”
赵胤道“他言语无状,轻薄在先。”
言语无状?看来他是知道楚王和她冲突的原因了。可是,他为什么不问?
时雍抿了抿嘴唇,瞄着他说道“他确实有些癫狂,居然对着我唤时雍的名字……”她又望了一眼大黑,“理由就是我养了大黑,又同乌婵交好。你说好笑不好笑?”
赵胤看着她,没有作声。
时雍道“我同大人讲过的,我与乌婵一样,曾受过时雍的恩惠,我们早就识得。大黑原也是不肯跟我的,还不是饿得狠了吗?狗与人一样,你对它好,它也便对你好,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解释其实有些牵强,但是如果不这么说,时雍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赵胤了。
时雍不敢揣测赵胤的想法,不料,赵胤却突然问道“你还记得那天在诏狱,我问你的话吗?”
“诏狱?”
“你为时雍验尸那日。”
时雍心里咯噔一声,“大人指的是哪一句?”
赵胤盯住她,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我问你,时雍可是处子?”
完了!时雍心脏猛地一缩,突然有一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那日她随口一说,只是为了给这位大都督上眼药。想着他在意这件事,说不定就会去查实,那这桩冤案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哪会知道……
剧情不按常理走?
时雍疑惑不解地问“大人何故又提起这件事?”
赵胤道“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还能是谁?若时雍当真已非完璧,那么那个男人只能是赵焕,因为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同赵焕在一起的,至少在旁人眼里她就是赵焕的女人。这个旁人也包括当时的赵胤。
这无可辩解。
时雍突然头痛不已,是烦躁的疼痛,也是酒意后的疼痛。
他看出了赵胤眼里深浓的尖刻,甚至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赵胤怀疑她和赵焕曾经有过那种亲密的关系。而且,他十分介意。尤为在意赵焕认出了她?
天老爷……
这让她如何是好?
时雍已故,她是她,她非她,她又如何能为时雍解释?现在再说,赵胤会信?无非觉得她欲盖弥彰而已。
时雍庆幸自己喝了点酒,不仅思绪更为跳跃,还可以用不太清醒的状态去挑战清醒的他,事后不必负责任。她想了想,皱了皱鼻子,往他的脸上蹭,“大人今夜好生古怪,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大人是不是像楚王一样,因为我养了时雍的狗,也怀疑我,就是时雍?”
赵胤眼神锐利,轻轻吐出一个字。
“是。”
时雍一愣,突然低低笑了起来,脑袋一沉就往他怀里钻,“世上哪有这等奇事?我和大人都曾目睹时雍在诏狱的死状,难不成还能借尸还魂不成?”
赵胤眼角瞥着她的娇态,突然将她从怀里拖了起来,时雍刚要张口询问,他已低头朝她吻了上来。这突如其来的吻,快得让时雍心尖一麻,含糊地唤一声“大人”,还来不及多想,他已抬起头,用一双冷静深幽的眼看着她。
“不论你以前是谁,往后都只能是我赵胤的女人。”
时雍意外地怔怔不语,赵胤再次低头来寻她带着酒香的唇,时雍惊诧于他的热情,呼吸不过来便用力去捶打他的肩膀,赵胤捉了她的手,得寸进尺,将她反压在那张铺着软褥的榻上,时雍心乱如麻,瞪大双眼看着他,赵胤却没有再进一步,而是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时雍被他压在榻上,动弹不得,咽了一口唾沫,看看旁边的枕头。
“大人,要在这里……睡吗?”
“你睡。”赵胤说着话,双眼盯住她,慢慢松开扼住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