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只是通过锦衣卫的信鸽传来一封问讯的书信,字里行间也大多是公务上的担忧,于感情一事,少有指及。而这,也是父子二人多年来的相处方式。
赵胤沉思片刻,平静地望向朱九。
“顺便通知他。”
“???”
朱九怔了怔,才拱手低头,“是。”
……
甲一尚不知自己在儿子的婚事上只是一个“顺便”,只说这头,朱九喜滋滋地出去,快马加鞭赶往京师报信去了,毕竟离九月十六只剩半个多月,就算婚礼一应用度是早就准备好的,时间也有点紧迫。
而时雍,被乌婵晕乎乎地拉回房间,还有点回不过神。
“九月十六,就这么决定了?太草率了吧!”
乌婵看她茫然的样子,很是好笑。
“你自己同意的,难道还想不认?”
“不是。”时雍搓了搓额头,好笑,“我就觉得有点诡异。终身大事,怎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这么轻易就定了?”
“哪来就轻易了?”乌婵瞥她一眼,哼声道“明光郡主,用我提醒你么?三月你就该同我一起嫁为人妇了,厚着脸皮做了这么久的姑娘,还不知足呀?”说着,乌婵想到她受的苦,眼圈微微一红,“你不是横生变故,说不定你同玉姬一样,孩子都有了。你都不知道,没能与你同一天出嫁,我有多么难过。”
时雍看她说着说着就要掉金豆子,赶紧揽住她的肩膀,又是拍又是哄。
“这不都过去了么?别再说那些伤心事了。我不是不想嫁,我是担心我这张脸。”
乌婵瞄过来,“脸怎么了?”
时雍有点不自在,“脸上疤还没有褪尽……”
哪有不爱美的姑娘?
乌婵明白她的想法,又勾唇笑了起来。
“纵是你面皮厚,也是实实在在伤到了的。不过三个腊月,哪能恢复如初?若要等疤痕褪尽再大婚,你家侯爷非得等出毛病来不可。”
时雍差点被她气乐了。
“好好地说话,还带损我一句。还有,什么叫等出毛病来?他能等出什么毛病?二十多年都等了,我看他不挺好的。”
乌婵抿唇偷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笑得有些暧昧。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呀……”
她低下头,伏到时雍耳边,说了好些个荤话。
全是夫妻间那点事。
原以为时雍会羞涩地捉拳打她,说完就退了老远,双手抬手捂住脸。
不曾想,时雍一动不动,狐疑地蹙眉。
“你跑什么?”
乌婵慢慢放下手,盯住她,看怪物一般。
时雍不仅没有半点羞涩的反应,想了想,还一本正经地劝慰她。
“别怕,找个机会,我替你家少将军把把脉,会委婉地提醒他,不可耽于美色,不知节制。房事过密,易耗损精气,致体魄羸弱……”
“啊!”
乌婵在怔顿片刻后,突然握起老拳朝时雍揍了过来。
“你快闭嘴吧,我说的又不是陈萧……”
时雍看她羞得烧红了面孔,侧过身子避开她的花拳绣腿,笑不可抑。
“别再狡辩。看你这一副眼带媚,嘴传俏,无限风情水色妖的小模样儿,便知这些日子与少将军那是琴瑟在御,鸾凤和鸣,春透锦衾,被翻红浪,一身香汗湿罗裳……”
“哑,你这不知羞的小妮子,还没嫁人呢,哪里学来这么多文绉绉的荤话,看我不打死你……”
“诶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少夫人,饶命。”
时雍边笑边躲,乌婵朝她扑过去,又羞又恼地扼住她的手。
“你还想跑?看我要不要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