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洲钟声悠扬,响了九次之后才落幕,谁都知道天洲这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于是,云山宗和王富贵的人都在看着向缺,但他并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声往下接着走吧。
当队伍掠过了天洲洞之后,天洲山上此起彼伏了无数道冲天的剑气,久久都未落幕。
几日之后,云山宗一路疾驰,速度要比之前快了一些,不过这一路所过的洞天和福地也相对安静了点。
云山宗的队伍走了这么久,各种消息早已传播的铺天盖地了,所以有要接洽的宗门都早早的在山门外等候着,云山宗只需要稍加布置就可以了,自然要省心也快捷了不少。
半月后的一天,云山宗来到了一处福地,远远的就看见一群身穿道袍的人缓缓的迎了过来。
这里是三清观的所在之处。
当向缺等人来到近前之时,对方一下子就升起了剑拔弩张的架势,那些穿着道袍手拿拂尘背后插着桃木剑的道士们,尽皆怒目相视。
似乎下一刻马上就有要大打出手的意思了。
毕竟先前三清观在麻山洞也是栽了一个好大的跟头,而青山和青云同样瞧他们有些不顺眼,老子们要合并的时候你们过来非得要趟一下浑水,我们打你有毛病么?
所以云山宗的弟子们现在都已经做好了要清缴三清观的准备了。
“我知道你在,不敢出来一见?”向缺的声音平静的传到了三清观的人群当中。
良久后,武炳然的身影从中飘了出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向缺,说道:“我本来是不想出来的”
“你怎么可能不出来?我对你还算是了解的,别忘了,当年在白帝城我可是和你并肩作战过的……”
武炳然的表情顿时复杂不已,他曾经和向缺联手逃出了白帝城,那一段时光到现在他偶尔还会回忆起来,从来都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去过,但是,时过境迁了,三清观和云山宗居然站到了对立面,两人可以说是仇家相见了。
一阵默然之后,向缺先开了口。
“三清观不如云山宗。”
“是!”武炳然没有任何迟疑的点了下头。
向缺接着说道:“在青山里,你们三清观被清缴的实力如今只剩下十之三四了,我这时候要是拔掉你们三清观并不会费太大的力气,但是……”
武炳然的表情有些苦涩,他其实一直都很反对三清观针对云山宗,但观主的意见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左右得了的,如今三清观走到了这个地步,不只是他苦,其他观内弟子也是如此。
向缺说了一句但是,顿了片刻后,缓缓的说道:“你我总归都算是有旧情的,你现在又是三清观主,我肯定做不到对你下狠手的程度,可有些事我又必须得做,否则我对很多人都没办法交代”
“什么?”武炳然叹了口气问道。
向缺说道:“我不杀你门下弟子,条件是,你将三清观给散了吧。”
武炳然顿时一愣,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要让我解散三清观?”
武炳然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云山宗大军压境之下后,向缺居然会提出这个条件来。
向缺说道:“散了,总比我们云山宗将三清观给端了要强,至少你还能保全住三清观的命脉,不过我所说的散了也不是让你们三清观就此解散,而是千年内你们不能观中弟子不能再聚,至于千年之后三清观是否死灰复燃,那就不归我管了。”
武炳然愣了半晌,还是很难理解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要给一些人交代,我不杀你们三清观弟子,你就只能选择散了这一条路了”向缺很郑重的看着武炳然,声音忽然有些冷了起来:“如果不是你跟我之前的旧情,炳然,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武炳然静静的看着向缺,嘴唇渐渐的干裂了起来,三清观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