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信。
他敢用他家老四的性命发誓,这杠精要是没挖好了坑等着,就叫老四出门被车,咳咳……话说,这种热闹场面,李元吉那小瘪犊子咋没来呢?
听到二哥的疑问,李大德表情不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言道“哦,前几天我和他闹着玩,一不小心,咳,在家躺着呢,现在还不能下床……”
李建成“……”
李世民“……”
果然,这年头的誓是不能随便发的。
两人正待在心里各自收回之前的话,忽听身前一声高喝,丝竹渐歇,却是那突厥特使调戏倒酒的宫女未成,恼羞成怒抽了一巴掌过去。
众臣哗然,李世民当场拍碎了案上的酒杯,李建成与李大德也都眯起了眼睛,闪过杀意。
“呃,这个,陛下,特使不胜酒力,不如臣弟先行送特使回馆驿下榻……”
李孝基带着尴尬起身,不待说完,骨咄禄特勒已是冷哼出声,很是无礼的一把把他推开,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封羊皮卷来,向前一丢,哼道“这酒也吃了,曲儿也听了!该说正事了!李唐皇帝听着,这是……”
“大胆……”
早有朝臣按捺不住,红着脸起身,却又慑于对方身份不敢大声,显得那句“大胆”格外没气势。
便在这时,却见上首自左侧一道白影飞过,“叮”的一声打在那羊皮卷掉落的地方,把作势欲捡的张半月给吓了一哆嗦,同时也打断了骨咄禄特勒的话。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小脸喝得红扑扑的某赵王正掐着腰子起身,脸带不爽道“干嘛呢你!谁让你捡的!没礼貌!这是人家游牧民族的文化,要挑战咱们的勇士!你是勇士嘛就乱捡!”
是这样么?
彼时莫说张大班,便是周围的朝臣也都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某特使。
后者也在发愣,回想起来,部落里青年相互挑战时,好像是会扔个什么玩意儿。
但问题是,他也没想要挑战谁啊……
正纠结间,李大德已是斜着醉眼脱去外袍,径往这边走来,还大着舌头喃喃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上使兴致这么高,本王就陪你玩玩……”
“哼,你这小身……”
只瞧对方那豆芽般的身材,骨咄禄特勒便一脸不屑,心道既然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要不就将错就错,顺势揍这小子一顿。但在眼神无意间扫过地面的羊皮卷时,却是突地一凝。
这当然不是什么“挑战白手套”,而是始毕可汗给老李的国书。他刚刚这般无礼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纯粹就是草原汉子喝多了酒后的惯性使然。
但此刻,就在国书旁光滑的地砖之上,却斜扣着一个白瓷酒杯,下方的杯口已然嵌进了坚硬的地砖之中。很明显,是刚刚那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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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打在身上……
骨咄禄特勒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酒瞬间就醒了大半。眼见李大德笑着走近,手都快搭过来了,便赶忙快步上前,捡起那卷羊皮卷塞进张半月的手里,同时道“哎呀,这是俺们大汗给皇帝的国书,刚刚本使一时手抖,你快拿好,切莫再掉了……”
“啊?不是挑战嘛?”
某赵王貌似有些失望,甚至于还好心提醒他,可以再丢点别的。
没人知道这货葫芦里埋的什么药,毕竟所谓力能扛鼎那是传说,在场的谁也没亲眼见过。倒是李建成和李世民,好似忽然回忆起了什么,莫名对视了一眼。
便在这时,老李终于发话了
“三郎莫要胡闹!上使乃是代表突厥国主,怎能如莽夫一般当庭撒泼?没的失了身份!”
要论骂人不带脏字,还是老李更胜一筹。话里虽是在训李老三,但隐含的意思却是在说某人刚刚的行为,使得再场不少朝臣都抿起嘴巴,生怕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