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自然地旋转着幻化出无数的光影,都法缓步来到泉水的边缘,嗅着潮湿清爽的空气,似乎这里的气息让它非常舒适,它低头在泉水中啜饮着,身上在战斗中被恶魔造成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弥昂骑在都法的背上,持久的战斗并没让他感受到太多疲惫,眼睛扫视着腐烂的天空,碎云将纯净的天空压制的只剩下一点了,飞马骑士们与瘟疫雄峰在无尽的云下殊死搏斗,雪白的飞马在天空中飞翔着,但翅膀的每一次振动都越发疲惫,而瘟疫雄峰虽然不多,但每有一个被放逐,在森林深处都会有新的填上飞起填上缺口。
“还需要多久?”弥昂看向泉水中间的玛格丽塔与朱莉亚。
“不能肯定,但已经是最后阶段了。”玛格丽塔的声音从浓厚的水雾中飘出。
“完成之后,奥兰多的情况……”
“我会带他离开的,放心战斗吧。”
“我明白,如果防线被突破了,那么最后的时间就由我来争取。”弥昂牵住都法,回身转向面对已经越发逼近的战线,混沌兽类与恶魔们已经冲破了第二道防线,巴托尼亚的士兵与骑士们在高地顶峰边缘崎岖不平的岩地上死守,兽类与恶魔的数量远超人类,现在已经逼近极限了。
巴托尼亚人们与自己的疲劳和绝望作斗争,即使站在一片不断被腐蚀恶化的土地上,仅存的人们也全力将脚步站稳,长矛端平,即使在战场的厮杀惨叫声中回响着大量的喷嚏与咳嗦声,但他们依然挡在黑暗与此处唯一一片圣地之间。
瘟疫之子依然没有亲自踏上战场,只是呵呵笑着观望着人类不断陷入绝望的境地之间,弥昂感到一阵愤怒和厌恶涌上心头。
“就像是瘟疫之神在用他的脸嘲弄我们。”伊岚轻声说道。
“瘟疫之子死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弥昂这样说着,但即使是他内心中也存在一丝疑虑,他们真的能做到吗?好像瘟疫之神听到他的话在充满疫病的天空里飘动,当它们消失的时候,空洞的回声嘲弄着他。
“我从不会站在一个傻瓜和他的愚蠢之间。”与此前相似的混乱声音响起,伊岚很快翻译了来自瘟疫之子的话语。
没有理会他,弥昂快速返回了战场前,在一个瘟疫携带者击倒步行骑士时将之从肩膀斩断,撞破恶魔腐败的身躯踏回前线,无数恶意的矛头指向了他,弥昂在刚才的两个小时里杀死了许多敌人,从兽王到瘟疫武士,因此他吸引了敌人们足够的注意。
曼涅托在不远处的战线中间,眼下的关头骑士与农民们也不得不接受一个构造体还有里面的巫妖祭祀与他们并肩作战,古墓巨蝎坚固的躯体和不畏绝大多数疫病的特性使他分担了一条战线上的巨大压力。
但巴托尼亚人依然在不断败退,死亡与瘟疫伴随滋养,疾病正在削弱着他们,但却使得恶魔们变得越发强大。
一只足有寻常三倍体型的巨大纳垢兽的攻击撕碎了一层防线上的士兵,长矛刺在他们鼻涕虫般看起来柔软光滑布满粘液的身躯上,但在刺穿的瞬间瘟疫怪兽那满是疫病的血液也溅出来,大量接触到的人类无不力竭倒下,而纳垢兽以残忍的快乐与倒下的人类嬉戏,尽管它会为自己的新伙伴为什么很快就粉碎或是融化而疑惑一小会,但它很快就兴高采烈地寻找新的伙伴了。
寻常的攻击对它而言毫无意义,数十只箭矢插在它巨大的身躯上,但很快这些箭矢连带着金属的箭头一起消融在纳垢兽污秽的血肉之间了。
一种怪异的炽热吸引了纳垢兽的注意,弥昂与都法身上闪烁着雾般的光,而纳垢兽仿佛看到新奇的玩具般扭动着巨大的身躯,一路趟过碾碎十数人向着弥昂的方向冲来。
不想让它继续屠杀,弥昂向着混沌的军团从前进,而纳垢兽也紧跟着追上来,毫不在意沿途的究极是人类亦或者是恶魔,野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