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保罗转了转手腕,从地上站起身:“那现在我们可以公平谈判了吗?”
“别得寸进尺。”卢克修斯看向窗外远方,“如果你做得够好,我会考虑把自由还给她的。”
尚保罗没有开口回应,因为在心底他根本不会相信一位色孽守密者的承诺,在堕入这条道路之前他就不相信了,不过先在明面上应付对方也无妨。
转身径直离开并锁死了门,尽管附身后已经可以施展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但单从体质上而言对方依然是凡人之躯,若非他的力量受其所制也不会无妨抵抗地跪倒。
来到楼下,看到亨肖依然在试验台前工作,亨肖抬头看了尚保罗一眼:“吵架了?”
“嗯,你有建议吗?”
“没有,家庭纠纷,什么原则说了白说。”亨肖淡然地将两种液体混在一起摇匀,“还有,你似乎有些紧张?”
“不,是恐惧。”尚保罗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随后攥紧,“因为我绝不能失败。”
“会议室里没有别的东西,他应该顺着走廊继续逃走了。”一名猎巫人将手中的提灯举起,昏黄的灯光只能扩散到他们周边的区域。
“那家伙块头不小,隐约看着像个雕像,怎么动起来无声无息的。”另一个猎巫人抱怨的声音响起。
弥昂站在叠起的幕布与落地钟形成的夹角之间,恶魔王子在最后离开前释放的暗影瞬间熄灭了整栋楼内的灯火,廊道成排的油灯与蜡烛也万全熄灭,而即使新点亮的灯火也受到了压制,只能照亮周围些许。
熄灭伊岚圣化带来的光芒,纯黑的莫尔甲胄完美地潜入黑暗之中,关节的海绵垫衬令他在注意动作的情况下声响更为轻微,而据说莫尔骑士们的甲胄还有遮蔽生者气息的能力,他的心跳与呼吸声似乎在寂静的环境中也被压制得很低。
他甩开了最初那个房间里的几个猎巫人,和恶魔王子缠斗的时候他们撞碎了墙冲入了内部,因此弥昂撞开门冲入走廊时才反应过来窗户应该在另一边,但猎巫人们已经敲响了警报开始追来。
现在楼外应该已经被紧急调配而来守卫、骑士与猎巫人们封锁包围了,想硬冲出去绝不轻松,缺乏接应而且他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眼下没有多少好的办法。
“你们一人在门外与路口的交界,一人在讲台边,务必保证时刻在彼此的视野里。”一个更加年长冷硬的声音响起。
一个猎巫人是麻烦,一群猎巫人那就是致命的麻烦,而且他是外来者,猎巫人们熟悉这里的地形,现在的混乱只是暂时的,他们会逐渐如渔夫收网般封锁所有的路径。
按照那些猎巫人们的部署,每个临时岗哨的猎巫人都至少保证处于一人的视野之内,但在现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他们确认彼此的方式只有话语和微弱的火光。
弥昂摸出此前一直当做线索的铜镖,作为骑士他并不擅长于这种武器,特别是当距离足够远时它会飞出难以预判的曲线,但在数米的范围内击中目标却是不难。
啪嚓一声,提灯应声碎裂的同时,燃烧的灯油泼洒而落,顺着蔓延到了猎巫人的风衣与地板上,顿时灼得那名猎巫人惊叫着拍打身上的火苗。
“怎么回事?”
“我遭到了攻击,那家伙就在附近。”那个猎巫人忙不迭地将风衣扔下来扑打,他们身上都携带了火药,被引燃可就麻烦了。
走道前的猎巫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得不上去帮忙,同时在会议室外还能听到其他猎巫人的询问声,以及赶来的脚步声。
这种布局中任何一处出现情况都能很快反应过来,而问题在于当其他人被调动起来时,空隙与漏洞也就同时出现了。
去帮忙的猎巫人已经保持了足够的警惕,但却不足以面对弥昂这样的对手,在他忙着帮同伴扑灭火焰的同时,弥昂站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