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是一个男性,上半身残骸的骨骼大部分尚存,但缺少了头颅。当他仔细观察下半身已经被腐败血液染成红黑色的衣物时,盖在衣袍下,用细锁链与皮带携挂的的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抽出那样东西,手中的是一本金边黑色封皮的厚重书典,漆印着的双尾彗星标志说明了这本卷册的归属,它当属于西格玛教派的牧师,而如果眼前这具尸体就是那个牧师的话……
奥拉多想起了此前他去找努恩宫廷的西格玛牧师,得知的是其受命返回了西格神殿的消息,那些告诉他的人是真的觉得离去的西格玛牧师是返回了神殿,亦或者那只是他们被迷惑的假象?看尸体的状况其死了不止两三日,而翻开的泥土说明其是被挖掘而出,那这些天来那个谋害牧师的恶物一直存在宫殿中,这些想法让奥兰多一阵盛夏也无法驱散的寒意。
晚风吹拂着几朵落在地上的蔷薇从他身旁擦过,那些盛开的花朵让他不禁猜想这些泥土下会否又埋藏着尸体,让这些花开得更加绚烂。
晃了晃头,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奥兰多带上书典抓住里奥斯的手转头快步离去,尽管里奥斯告诉他那些失踪的人可能在努恩更往底层的房间,但他不能冒险,现在最好敲响警报的钟,这会引起周边所有努恩驻军与护卫们的注意。
他们迅速地穿过旋转的楼梯与走道准备登顶,在经过廊柱与窗框的阴影时他神经绷紧防备威胁,因此当里奥斯顿住脚步时他立刻将剑对准了侧方,而那里只挂着一幅装裱好的油画。
没忽视里奥斯脸上恐惧的神情,奥兰多靠近那副画,朦胧的光线下他起初以为画上是一个四肢修长的年轻人,但靠得更近,光线充足下,奥兰多看到那苗条的身体既非男性也非女性,但两者兼而有之,这里不该有这种畸形令人不安的画。
赤诚之剑与挂在身上的西格玛赐福卷册都散发起了警示般的热量,而那副画上的人也突然变化起来,原本那近似冷漠的身躯忽然变成了惊讶,接着是恼怒,最后是恶毒的笑意。
奥兰多挥剑横扫,那副画被受祝剑锋切开时边缘燃烧了起来,但奥兰多的不安感仿佛过载的锅炉般涌动不停。
他猛地左手拦腰抱住了里奥斯,接着拔腿狂奔,在那些寻常的风声与里奥斯的惊叫声中,他隐约听到细微的,如蛇般爬过的窸窣声在后面紧追不舍,而一股诡异的,回味恶心的香味飘来,不管那是什么,现在最好别回头也别停下。
穿过一扇扇们与盘转的楼梯,奥兰多带着里奥斯奔向宫殿的顶层,前方就是钟阁的大门,他放下里奥斯空出手去搬走门栓,但在他的手碰到门前,一阵麻痹感从他的心脏处传来,那种感觉顺着血液涌向全身,让他的肌肉稍一动弹都觉得痛苦不堪,然后他看到面前的门扉上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影子。
他沉重的心跳声回响在寂静的殿堂中,他现在听不清其他的声音,但似乎有什么在警告他推开门可能会是横死当场的结果,也许就是在他们背后驻足的存在。
“我对你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一个中性的声音回响。
奥兰多缓缓转身,赤诚之剑散发的红色光芒鼓舞了他的意志,他看着那投下非自然阴影的女性,将剑指向了她:“而你是个可憎之物。”
客观而言,她依然是奥兰多见过的最美的女性之一,而笼在其灵魂投下的诡谲光芒中,让名为洛卡的躯壳更多了非凡的魅力,但奥兰多更直观地感受到了其危险、邪恶,那些纯善的伪装已经被完全抛下了,剩下的是无暇而致命的可怖之物。
“我更喜欢被称为,尊主,或者添加些其他更华丽的词藻。”她摇了摇头,抬起双手,手腕与背后系着一袭紫罗兰色薄纱披风,手环、铃铛与金属链碰撞时发出一连串悦耳富有节奏的清脆声响,她的发梢与身上点缀着发光的宝石,但但奥兰多隐约能看见其中尖叫的扭曲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