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非常难受,一路上连看环境的勇气都没有了,一直低着头没头没脑的顺着人行道不停地走。
终于这才看到了一个公园,但是这时候公园里空无一人,我环顾了下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便找了一出好点的角落拿起已经冷掉的包子啃了起来,刚才还觉得很饿,但是一坐下后便想到离开前哥哥的那个表情,瞬间没能忍住坐在那里哭泣了起来。
其实这件事情舅舅舅妈不相信我还能理解,但是就连哥哥都不信我了,从小到大对我最好,我最信任的人,现在似乎也开始讨厌起了我,一想到这里,鼻子一酸,连手中的包子吃起来都觉得特别的咸。
离开的时候,刚好是夏季,伤口奇痒无比,我轻轻的取下毛巾,发现伤口已经被感染了,呈现出黑色,而刚取下毛巾新鲜的血液又不停的从伤口里流了出来,这时候我才害怕起来,想起了以前看电视里的那些桥段,生怕流血过多而晕过去,于是急忙又将毛巾盖了上去。
我拿出剩下的零钱,仅剩下的三十几块钱,我数了一遍又一遍,其实明明数对了但是还是想一直数下去,内心幻想着万一数着数着都变成百元大钞了呢。我也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但是我清楚,这样的伤口必须缝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治疗好再说,于是鼓足了勇气带着仅剩下的三十八元走到了医院口。
门口的保安看见我浑身血迹连忙将我带我进了去,在填了表后这时候医生才带着仪器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说:“小朋友,年龄那么小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口,要是被欺负了你这种情况可是要报警的哦!”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没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只见他先是拿起了一根注射器对着我伤口附近的皮肤打了一针后,随后拿出消毒水和棉签,往我伤口周围涂抹了起来,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瞬间明白刚才那一针是麻药,他一遍小心翼翼抹着药水一遍看着伤口说:“这么大的伤口,你得是怎么个不小心才会弄到啊?你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有些难为情了瞄了伤口一眼:“我...我是出来打工的...”
在这个年代,我这样的年龄出来工作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因为许多跟我一样的同龄人也一样出来打工,所以这医生听了后倒也不惊奇,只是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我伤口的来源,不过我迷迷糊糊也没有仔细的回答他,直到缝完针后,我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他道:“那个...我全身上下只有三十几块钱了...也不知道够不够,要不我先给你,如果不够剩下的等我工作了以后就还给你好吗?”
原本我以为他会很不近人情的拒绝我,谁知道他反而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没关系,不用你还,这次就不收你钱,那点钱你还是留着吃饭找工作吧,我相信你没有骗我。”可能是我太感性了,听他这么一说又是鼻子一酸,不过好在是忍了下来。
处理完伤口我内心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至少它不会再继续流血不会继续恶化了,按照医生说的我得在一周后再回去找他拆线才行。
如果说刚出生的鸟儿不会飞,那么我就是那只分不清方向的鸟,不知道何去何从,天色很快暗淡了下来,我想尽快找到工作,走了许久也看到许多店也在招人,但是碍于伤口我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没有一家敢要我,我换上了没有血迹的衣服,依旧没用,人人都在问我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有的人觉得我有精神病,有自残倾向太危险,也有人以为我是个喜欢打架斗殴的人,觉得我不靠谱,不愿意收留我。
第一夜,就这么在公园的长椅上度过了,除了蚊虫多了点,别的也都还好。
其实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会凭着几分运气来让我生存下去,在手里的钱花的只剩下十块的时候,一个老头子救了我。
他姓安,一般我都叫他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