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司,他只是个走狗而已!他原先就是清朝的官员,又怂恿东北支持大总统称帝,把时局败坏至此,他是罪魁祸首!让这个走狗还骑在咱们头上是一种耻辱,应该尽快驱逐他!七弟你的想法呢?”
虽然对作为后辈的张作霖和自己平起平做极为不满,但冯德麟始终认为他们是内部矛盾,在对付袁世凯派来的段芝贵一事上,他们应该站是一起的,也不乏有先解决段芝贵再用实力与张作霖一较高低的想法。没有张作霖的支持,他也没有那个胆量跟段芝贵叫板,虽然对方有职无权。
要知道民国中|央政|府再不济,也是有相当实力的。尤其是袁世凯当政这几年由于集权,到1916年初,由北洋政|府直辖和依附的军队共计33个陆军师、97个混成旅(含部分独立步、骑兵团),总兵力达120万人,半数为北洋嫡系。这种力量就是桀骜不驯如张作霖、志大才疏如冯德麟等都是不敢望其项背的存在,足以秒杀一切反对势力。如果不是掌军的几位大佬各有打算的话,老袁称帝绝没有力量可以牵制,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张作霖闻言暗喜,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幅难为的样子说“段将军当年是家父及作霖的贵人,恩同再造。虽然其种种行为为我所不耻,但要作霖对其作出不义之事来,恐为绿林中人耻笑,将来我亦无颜见父亲于地下。”
他的这个态度,让冯德麟又喜又愁。喜的是自己可以吃独食,愁的是如果张作霖作壁上观,风险都压在他一人肩上。年轻时他可以肆无忌惮,现在上了年纪且家大业大,有些险倒不敢冒了。
不行!即使张作霖不动手,也需要他能够在道义上支持一把!冯德麟来前早已盘算好了预案,见状笑笑说“七弟是个有义气的人,老哥我是很佩服的。不过你要是知道段芝贵在私底下干的那些事,再定想法不迟!”他顿了顿说“近来奉天省城传出的易督风声,七弟你知道是谁的首尾吗?”
张作霖作吃惊状“这事难道有段芝贵的手脚?”
冯德麟作愤怒状“何止手脚,本来就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七弟搞‘奉人治奉’,老哥我附和,见势大了,这姓段的就想出主意来离间我们兄弟,故意放风说什么袁大总统让兄弟做奉天督军,实际上就是要挑起我们兄弟之间的不和!老哥我赶他走,主要原因还是在这!”
张作霖作恍然大悟状“怪不得奉天城里谣言一下子满天飞,原来是这姓段的在煽风点火!”他忽然一下子很真诚地说“他也是有眼力的,知道以三哥的名望,做这奉天督军能让人心服。不过他这离间计却使得并不高明,即使谣言成真,至少兄弟我是不会有意见的。这样说来,这姓段真是个祸害,应该撵走!”
冯德麟见说动了张作霖,马上激动地说“确实如此!”
张作霖又迟疑着说“不过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三哥,我不能向他下手,但我支持你!不管是为你我兄弟的情谊,还是他姓段的作为帝制元凶,于私于公他都得离开奉天!”
冯德麟大喜说“正是如此。”
这个时候,两人都极有默契地不提自己都曾是鼓吹帝制作摇旗呐喊的先锋了,尽管有两人向袁世凯表决心的多封电报为证,也有奉天会场上千人的人证可以表明张作霖为了君主立宪是身体力行、立下汗马功劳的。
冯德麟虽然惊诧于张作霖的“江湖风范”,却不疑有他,反而心中高兴“人说张作霖是枭雄,看来言过其实古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所谓‘道义’。”虽然如此想,却假惺惺地说“既然雨亭不便出面,那驱段之事便由二十八师出面…”
随侍在彼的张汉卿目睹两位长辈的精彩表演,忍不住暗赞一声“都不愧是戏精!”为了让戏份更圆滑一点,他接口说“冯伯父见解极是,驱段是国家大义,不能以私情容忍之。父亲虽不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