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自己国库的钱支付中国政|府的开支,中方确实是占了大便宜。
当然,身为总理的段祺瑞自己是不会签署这种协定给政敌当靶子的,他要留着有用之身超脱事外,以便有伸缩余地,这就害了对日借款的经手人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五四运动时他们都成了当年举国皆知的“卖国贼”。段祺瑞那时因已下野,倒避过了这一段公案。
不过日本人也还是从中赚到一些甜头,中国因西原借款所损失的有吉长铁路、吉会铁路及满蒙四路均被抵押;无线电台、有线电信事业管理权的让与;吉林、黑龙江两省金矿及森林的让与;山东济顺、高徐二铁路的让与;山东问题换文的损失;中国参战军必用日本军官训练等。
虽然正史上有后来“西原借款”打了水漂的事,但那是因为中国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老段不在位、奉皖直相继打仗、国民党北伐成功、中原大战、日本人发动“九一八事变”,这么多年没一年是消停的,而且中|央没有一个主事的,自然就不用还了。可是就事论事,这只是一个巧合。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段祺瑞如何设法偿还借款的本息?以日本人的贪婪与恶独,想从他们手里赚好处,可能吗?搞不好会给中国带来更大的损失。幸好历史是不能假设的。
不过段祺瑞的幸,是以中华民族的大不幸来替换的。因为力求财政上的充裕、贯彻武力统一的迷梦,段祺瑞不惜饮鸩止渴,断送国权,让日本假借款以夺取中国之利益,无论如何不能被原谅。
同时,日本政|府建议中日合办凤凰山铁矿,中日各投资2500万元,中国资本可以由日本代垫,并提出在浦口建立钢铁厂,聘用日本技师,以陆宗舆为督办。
这个消息首先由北京的英文《京报》传出来,段相信这个秘密条约是总统府方面故意泄漏的,同时相信冯国璋有意推波助澜,纵恿反对。因为江苏督军李纯在南京召集了秘密军事会议,会议结果不但提出了取消军械借款的要求,还提出了改组内阁的要求,因为他们认为内阁中有亲日分子,所以需要改组。不止是江苏督军李纯在反对,直系的其它督军如江西督军陈光远、湖北督军王占元都电请政|府明白表示。需要强调的是,他们都是冯国璋的后援团,是直系。
限于《普茨茅斯协议》,长春以北是俄势力范围,日本虽有觑觎之心,却无吞并之力。此时正值俄国十月革命前夕,身处中国腹地的俄国贵族与旧官僚已经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日本政|府欲乘机试探沙俄在华政策的底限,并借此对东北大小军阀首先是张作霖的对日态度摸底。
俄国是驴死不倒架,直接摆明长春以北的俄国势力范围免谈。二月革命后,掌握权力的两系,无论是工兵代表苏维埃,还是资产阶级组成的临时政|府,都不能答应这有损国家利益的事,尽管俄军在欧洲战场上被同盟国打得遍地找牙。
张汉卿与张作霖也不同意一、三两条均直接涉及东北事务,他们委实不愿日本人过多地干涉东北事务,更不希望段祺瑞用这种手段充实自己要知道皖系是用国家为抵押换自己的好处,对其它军阀而言,本就是变相的损失。虽然段祺瑞为了笼络张作霖,有意避开了其主政的奉天的利益,但视吉林、黑龙江为后院的张作霖,仍然在心里反对段祺瑞。
但是当段祺瑞政|府与日本签订了黑吉省金矿森林借款3000万日元被暴光后,张作霖十分愤怒,他向国务院提出严厉质问。段因合同已签,只好派出心腹曾毓隽到东北当面解释。张痛斥曾说“我姓张的致力东北这些年,没向外国人让过一寸土,他们为了借钱养兵,连地下带地上的老百姓的祖坟都给卖了,我决不承认!”
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能让段祺瑞的参战军成立。一是与国无益,二是对奉系的发展不利。可是张汉卿深知段祺瑞还要在中国历史上占据一段主要的位置,此时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