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评评理,这肉麻的信,是人写的吗!”
胡适有苦说不出,不过老婆说得也是实情,这曹世英现在就好好地呆在北京,自己有三不着两地往那边跑,可不是“整天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么。关键是证据确凿,他又不能说这是张汉卿写的。
“吹不散我心头的人影”这句话的的确确是他写的,张汉卿的词只是应景但这事儿会越描越黑的!
胡宅鸡飞狗跳,胡适自然很难堪。他竭力为自己辩白,只是用的方法很奇特。
“夫人,你先消消气,我是瞎写的。孔子说的话是孔说,孟子说的话是孟说,我自己的话,就是胡说。”
江冬秀只是借题发挥,也不为己甚,见丈夫告饶也就想歇战。毕竟没有抓奸在双,只是文字的东西兴不起大案,这又不是文字狱的时代,而且考虑到丈夫本身就是学富五车的文化大家。不过,不整整他,难免他没记性。这浓词艳句说多了,难免不再生出个什么想法来。
“你胡说也罢,真想也罢,现在就给我再写出一首诗来。我不懂什么是‘缥缈缠绵’,你给我好好地写你和我的事。你不是文化人么,这点难不到你吧?”
胡适作为文化大伽,能力真不是盖的,在老婆严词逼迫之下,竟然真给他抠出了一首诗
“记得那年,你家办了嫁妆,我家备了新房,只不曾捉到我这个新郎。
这十年来,找了几朝皇帝,看了多少世态炎凉。
锈了你家嫁妆剪刀,改了你多少嫁衣新样,更老了你和我人儿一双;
只有那十年的陈爆竹,越陈便越响”。
诗的境界谈不上有多高,但摆平江冬秀绰绰有余了。只是后来胡适始终想不通,同样的一件事,为什么张汉卿可以如鱼得水,他自己连掀个浪花都要被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