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鸩的眼睛没法从他的身上挪开,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像夏花一般灿烂,她记得他从前分明是讨厌那般样子的女子的,他嫌那样的女子吵闹,可那日他却伸出手握住了那女子的,那女子的眼神里都是炫耀,她只好低下了头,心里满是苦涩。
往后的时间里,鸩鸩更是确定他不记得她了,他从前对自己说话很温柔,从来不会斥责自己,可那天为了那个女子他却对自己说了些狠话,他不记得她了,肯定是,那个女子哪里了解他,他是什么样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小花并没有被鸩鸩影响到心情,让她不快的事情是四皇子上了门。四皇子大抵是听说了君南栎不在府里的消息,忙赶了过来,门人没有君南栎做主,不敢把这尊大佛挡在门口,只好迎了进来。
消息还没传到小花那里,是鱼白带着鸩鸩前去接待的。四皇子虽然性格极差,但皮相极好,阴柔又妩媚,男生女相并不是一件好迹象。四皇子对鱼白和鸩鸩态度很冷淡,只不断重复道:“去把花蕊找来。”
鱼白没了法子,便把鸩鸩留了下来伺候茶水,自己前去找小花过来。鸩鸩到底也是京城有名的花旦,以往追求她的皇宫贵族也并不少,可这位皇子自打来了后就半分不看她,只一味挂牵着小花,她心里好奇极了,那小花是因为一副好皮相这才引了这么多人中意与她吗?
大概是鸩鸩的眼神太过热烈,四皇子终于注意到了,转头就道:“君南栎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一个贱婢盯着我到底是想做什么?若是在我府里,早就挖了眼睛赶出去了。”鸩鸩倒也不怯场,只低了头,谢了罪。
小花来的时候就把四皇子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她虽是对鸩鸩有些不满,但到底护犊子,便开口道:“只是看了你几眼罢了,又不是戳你几刀。”四皇子头一次听到小花这么说话,倒是有些欢欣,笑道:“知道了,下次不这么说话了。”
小花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顿了半天才问道:“四皇子殿下来府上有何事?国师今夜恰巧不在,若是有事商谈不如明日再来。”
四皇子品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正是因为君南栎不在才来的,你明明就知道。父皇赐了些布料下来,我看这色泽倒是极趁你,所以就给你送了来。”
小花福了福,道:“多谢四皇子挂心,但花蕊衣服布料极多,不牢殿下费心。夜已经深了,殿下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四皇子还想说些什么,见小花隐隐有些烦躁,只好站起身道:“总之我那日说的话是作数的,若是你什么时候厌倦了君南栎,不如就来我府上吧。”
四皇子起身往出走,鸩鸩便跟在后面送他。四皇子留意到这个侍女,便开口道:“你似乎有些不同,是有何事想要问我吗?”鸩鸩缓了缓,便开口道:“只是好奇为何你们都喜欢花蕊,方才突兀了,殿下见谅。”
四皇子瞥他一眼,道:“我们?看来你是对君南栎芳心暗许啊,为何喜欢花蕊?我大概是因为皮相,她长得像我一个故人,君南栎应当是因为她的品性吧,她可不会像你这般背地里来打探这种事情,和我们比起来,她都堂堂正正地多。”
鸩鸩被这答案羞辱了,有些生气却又不能发泄,只憋了进去,四皇子临上马车前又说道:“花蕊从小被她师父养的极好,对别人都只是抱有善意,后面才会随着别的事情而改变看法。但你,似乎是从什么不大见的人的地方出来的,一见人都是防备,只会把人把最坏的地方猜,你这样的人只会让人觉得疲惫罢了,再深些,还会让人觉得厌倦。”
说罢,四皇子就走了。鸩鸩叹于四皇子识人的准确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己的身世难道就能由自己决定吗?她也可以让别人快乐让别人放松,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有小花能做得到?鸩鸩在心里嘲了嘲,转身回了国师府。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