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冕。我爹娘不认识字,生下我没多久我爹就死在了地里,我娘看着没有名字的我,只好给村里的私塾先生塞了一个铜板,那是我爹最后挣来的钱,私塾先生皱着眉头嫌少,最后还是起了名给我,叫魏冕,说是和卫冕同音,以后可以当大将军。
别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在糊弄我娘的,但我娘信了,她一心觉得我是可以当大将军的,当了将军就不用像我爹一样把自己后半生都拴在地里了。为了让我当将军,我娘拼命织布种田,攒下来的银子给自己扣一点点,剩下的都给了村里的武生。
我跟着那武生开始学武术,他知道我家苦,收了钱也本分,倒是真的把一身本领都教给了我。我学的没东西可学的时候,我娘又把我送进了私塾里,她说大将军还是应该认些字的。
就这样,已经十多岁的我就混在一群毛头小子里学三字经,错了先生捏着戒尺来打我,却像搔痒一般一点也不痛,我手上满是练武练出来的厚茧。先生见打不疼我,以后错了字就脱了裤子站在那群小孩子那里被打屁股。
我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只好认真读起了书。读了没多久我就读完了三字经又看完了千字文,而后也能看一半的四书五经了。先生原本想让我放下武艺试试科举,但娘还记得从前的话,非要把我送到兵营里去,说要当将军才能回去。
就这样,我又辗转到了兵营里。兵营里的人都欺生,见我岁数小又身板弱,想着我好欺负,这就每日都来欺负我,我想起娘送我出门时说过的,在外面遇到什么不好的人和事都得忍下来才行。
我这就不吭声,挨了快三年的打,那些人还没有打烦。有一日,一个兵士站在我面前就笑道:“这样没骨头的男人定是学了自己爹了,怕是在家里自己娘是母老虎,整日揪着他们打,所以才怕了人哈哈哈!”
我可以被骂,但我爹娘不可以,那是我第一次还手,那个兵从前在兵营里不曾被打倒过,所以说话越来越难听,可那日我发了狠,想着要把这三年遭遇的不公都打出来,不知怎么的,就把那兵士打得折了条腿。
那时他们才知道我不是什么都不会,只是骨头硬。给那兵士治完腿后就没人敢动我,他们倒是都对我尊敬起来,说我年纪虽小却能吃苦,见不得别人说爹娘,是有情有义是孝子。还有人会听了我的名声后来专程和我单挑,但都没有赢过我。
我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上面的耳朵里,第一次出站时,我成了排头兵。我是不怕死的,娘说了,只有敢闯才能闯出一片天来,我像疯了一样钻进敌军的队伍里,杀了不少人,旁人都说我一上战场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一下战场却又温和了不少。
就这样,我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从一个小兵逐渐往上升,到后面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兵了。这样风头正劲的时候自然有人看不惯,他借口让我回乡探一探亲,我到底也许多年没回乡了,这便应了就驾起马回了乡。
但我娘早已经死了。
问了村里人,他们说我娘自打送我走后就跟疯了一般地挣钱,说是要待我成将军之后娶媳妇,不知是不是太累了,一日就死在了织机旁,再也没能醒过来。村里人帮我安葬了我娘,我给他们给了钱,这就去了我娘的坟头。
说了这么多年来我都经历了什么,看着我娘坟包上长出的青草,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厮杀。但兵营还是要回的,我独自回到兵营后见到的却是我手下的人的尸体。
一个个并成排摆在我眼前,旁的兵说了,那人在我走后就把我手下的人都派去了最险的战场上,为的就是一个都回不来,让我的手下没了人。我正是一腔怒意,哪里还管那么多事情,这就走进去手刃了那人。
他到底是有官职在身的,我第一次见将军就是他在犹豫要不要把我按军法处置。想了许久,将军居然让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