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宫接受敕封?”
芙蕖淡淡地瞥他一眼:“我不过是将自己所见所闻道出,帝君如何考量,我并不知。”
井梧快要气笑,厉声指责:“你这是混淆视听!”
“芙蕖此生从未有过半句虚言。上神何必如此动怒?司礼神君已然前往紫府查证,天帝陛下尚且等得这一时片刻,上神如何等不得?况礼法之事自有司礼神君与司法神君在职纠察,与上神有何相干?何苦在这里妄加干涉,咄咄逼人?”
芙蕖面色无波,剪水眸中含了丝显而易见的反感,话里偏又不带半分火气,尽是清雅高洁,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信服。
井梧说她不过,脸急得涨红,开始剑走偏锋:“六月令花神如此维护影部神女,本上神却从未听闻你二人有所往来,不知芜岚上神可知?”
织影与芙蕖来往算不得亲密,不过因着当初捕捉莲纹夜蛾有了几分渊源。
往后每有新出的莲荷,芙蕖便送一株予她赏玩,她趁职务间隙,偶而会经过藕花深处与之闲聊两三句,从无深谈,更未曾交心,却不想今日在这种情况下竟得她如此维护,怎能不令她感动与感激?
在芜岚上神眼中浮起动摇之意前,织影背书似的开口:“闻凡界有起居郎一职,常伴君王左右,记录一言一行,编撰成册,流传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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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对她乍然说起凡界起居郎正迷糊着,东君注视着她年轻美好的侧影,某些尘封的记忆好似忽然被一阵冰冷的罡风吹开,眼前飘过另一个促狭生动的剪影。
织影恍若未见,挟了两分惊喜三分感慨五分嘲讽地望向井梧。
“我竟不知上神何时作了我与六月令花神的起居郎,一举一动都在上神的眼皮子底下。想我隐居司云殿数百年,鲜少与人往来,更乏人关注,而今上神这么一说,倒真是令我有些受宠若惊,莫可名状啊。”
“胡搅蛮缠,不知所谓!”井梧猛一振袖,神力鼓荡,旁侧未有意料的神族被这突生的变故震得往后踉跄两步立稳。
面对井梧的怒火,织影岿然不动,悠然自得地轻轻点头:“看来上神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唇畔始终噙着一抹优雅得体的微笑,愈发衬得井梧歇斯底里嘴不饶人。
井梧欲将发作,殿首那位已面有霜色:“尔等于凌霄宫内喧哗聒噪,不成体统!”
天帝一怒,众神俯首,皆呼:“陛下息怒。”
织影侧了身子面向殿首,处之泰然,随着在场众神不咸不淡地附和一句:“天帝陛下息怒。”
她出声慢了一拍,显得与其他神族格格不入,收尾之时更是仅余她清冽平和的声音于殿宇内回荡,听着尤为突兀。
不单是旁观的神族,就连司织也有些意外地皱起眉尖,她却好似犹不自知,背脊脖颈挺拔如初,如同一支风雪不侵的白梅,傲然又超脱地看尽世间沧桑。
“你……”
天帝正待说些什么,外间已禀:“毓言仙官至——”
我来凡界讨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