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金,盛金仍然是被抓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若是那个时候,您告诉刺史平定朔方之法以及其中的利弊,我想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刺史一定会同意您的做法的,但您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赵学尔道“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越往高处走,越需要非凡的魄力和胆量,父亲一生小心谨慎,凡事思之再三才敢施行,做一州之长,保一方百姓安宁尚可,但若是担任宰臣之职,则恐怕力有不足。”
如鱼不解“就算刺史力有不逮,不是还有您吗?这也是您一直以来的心愿,不是吗?”
赵学尔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如果父亲去了京都,京都的高官能人多了去了,又规矩森严,许多事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赵同任承州刺史,是一州之长,许多事情他一个人就能说了算。
在他的庇护下,赵学尔打理承州的政务,大家都习以为常,并且乐见其成。
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人对女子参政看不顺眼的,也只敢在私底下抱怨,明面儿上却不敢说什么。
除此之外,赵学尔的所有人脉和关系都在承州,比如卫亦君,比如柳家兄妹。
有了他们,即使赵学尔与赵同政见不同,也可以有能力让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发展。
但若是赵同升了官儿,那就不一样了。
许多事情不再是赵同能够一人独断,而依附于他的赵学尔呢?
话语权自然就变得更少了。
如鱼恍然大悟,原来赵学尔不但担心赵同不能胜任更高的官职,更担心赵同升了官以后,她不能再像现在在这随心所欲,安然自在。
所以,如今的一切看似是赵学尔受了委屈,其实都还是在她的掌握之中啊。
如鱼原本还在为赵学尔担心,为了让他们父女和好,琢磨了许多法子,甚至还劝赵学尔去向赵同服软,此时却只觉得自己自作聪明,蠢笨如猪,
也是,女公子那么聪明的人,哪里需要她来操心呢?
如鱼想明白了这一层,垂头丧气地对赵学尔道“我懂了,是我自以为是了,女公子,您罚我吧。”
赵学尔笑道“你很聪明,假以时日,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懂。再说,你说这些也是为了我,我怎么会怪你呢?”
如鱼和不为明白了赵学尔的心思,这才放下心来,不再为她担心。
这时湖风迎面吹来,树叶唰唰作响,凉亭之中充斥着静谧祥和的气息,好不自在。
忽而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祥和,是沈方人院子里的小丫头,她急切地道“女公子,刺史要打小公子,夫人和他吵起来了,您快去看看!”
赵学尔叹了口气,只得无奈地放下手中棋子,随着小丫头往沈方人的宜华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