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行就已经先一步来找过李复书了,而且几乎是他前脚刚走,赵学尔后脚就到,时间掐得刚刚好。
李复书会如何处置姜无谄,不但赵学尔关心,朱志行也十分关心。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对付赵学尔,自然也要将赵学尔身边的人都谋算在内,他已经认定姜无谄是赵学尔的人,所以姜无谄如今的动向也都在他的监控之中。
他身为侍中,有审查诏令、签署奏章之权,比赵学尔更光明正大、也更早地知道李复书打算外放姜无谄去宿州做刺史的消息。宿州偏远,姜无谄若被贬官外放,从此远离京都这个权力中心,无疑会让赵学尔少一条得力的“臂膀”。毕竟姜无谄的职级虽然比不上他,但御史大夫有监察百官之权,日后他与赵学尔较量的时候,姜无谄无疑会是个极大的威胁。
对朱志行来说这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他却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赵学尔方“内讧”,如此千载难逢的契机,他本打算要让赵学尔伤筋动骨,结果却只扳倒了一个姜无谄,而赵学尔任然安然无恙。宿州刺史虽然不如御史大夫,却也主政一方,况且只要有赵学尔在,说不定姜无谄什么时候就又能回京都了。他伺机等待了那么久,一想到最后或许只是姜无谄不痛不痒地出去公费旅游一番又回来,便心不能甘,所以他急急得地跑来驳回李复书的诏令。
身为宰相,直接攻击后宫内眷未免有损气度,所以朱志行没有直接说赵学尔的不对,而是痛心疾首地指责李复书宠爱赵学尔无度,为女色耽误公务,包庇姜无谄。侍中有封驳诏令之权,他在指着李复书鼻子骂的时候显得义正严辞,看起来十分的高大上,他以为他这样做就能够掩饰他真正的目的。
但李复书是什么人,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朱志行的小心思。
针对姜无谄的处置办法,是他与姚厚德一起商议的,并且他还特意征询过魏可宗的意见才做的决定,与赵学尔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连魏可宗这个受害人都对他的决定毫无异议,朱志行却特特跑来质疑,分明就是故意在找赵学尔的茬儿。
朱倩在宫中为妃,朱家与赵学尔天生就不对付,朱志行说几句赵学尔的坏话在李复书看来也属正常。所以他倒也没把朱志行怎么样,只不过略带鄙视地讽刺了几句,顺便解释了姜无谄的事情与赵学尔无关。
谁知朱志行听了李复书的解释之后,非但没有罢休,还说姚厚德和魏可宗都是赵学尔的人,因为赵学尔想要保姜无谄,所以姚厚德尽心尽力,而魏可宗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
魏可宗和姚厚德是李复书当下最倚重的朝中老臣,实为大厦栋梁,庙堂之器。朱志行为了诋毁赵学尔而攀扯上他们,李复书更觉得朱志行为了一己私欲而置国朝利益于不顾,实在无所不用其极。他顿时怒不可遏,将朱志行一顿臭骂给赶出了安仁殿,并且不许其再对赵学尔不敬。
所以在此之前,即使面对朱志行的谗言,李复书也从来不曾把姜无谄和赵学尔联系在一起过,更从未怀疑过赵学尔当初推荐姜无谄的用心。但当赵学尔为了替姜无谄说情来找过他之后,他突然觉得朱志行对赵学尔的指摘或许也并不完全是子虚乌有。
目的达到,朱志行自然也不再装样子,赶紧表态“臣受委屈不要紧,臣只怕皇上会被奸佞之人蒙蔽。”
这话可说到李复书心上去了,他深觉自己先前就是被蒙蔽了才会那么相信赵学尔,“我只不过是把姜无谄外放至宿州做刺史,皇后就不愿意了,她为了替姜无谄求情,竟然还搬出了大皇子。大皇子才不过十岁,甚至还未通朝政,皇后竟然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真是费尽心机。”
“是啊,大皇子才多大,哪里懂什么朝政之事,就算他说了什么,那肯定也是被人教唆的。”朱志行面上担忧,低垂的眼眸中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因为李继才是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