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见祠堂(1 / 4)

一只白底灰纹的鸟静静地被倒吊在高大树木的枝丫上,两只翅膀由于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张开,露出了血糊糊的羽毛。

鸟的一只脚上绑着细绳,鸟眼了无生气,小小的一只,却能给人莫大的恐惧感。

这只鸟尸就在虞幸前方的树上,虞幸盯着那细绳看了两眼,又转向其他方向。

鸟尸、鸟尸、鸟尸……还是鸟尸。

一只只状态如出一辙的鸟倒挂在树枝上,有的完整,有的正在腐烂,有的已经露出了骨头,它们像是一个个圣诞树上的铃铛,随着阴风阵阵而无声摇晃。

这场景,饶是见多识广的虞幸都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部搅动一瞬。

这并不是说他害怕,而是场景太诡异,加上那股庞大而逸散的腐臭味,导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起了一点反应。

“这种鸟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虞幸难就难在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动植物缺乏了解,没法在看见的第一时间解析出各种做法的用意。

他以前只在一些村庄和偏远城镇看见过挂猫尸的习俗,那边的人认为猫是特殊的,有些村子觉得猫象征着不详,不能和人一起埋在地下,有些地方则认为猫是一种神明的象征,不能随便埋掉。

不管起因是什么,总之那些地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把死去的猫的尸体捡起来,拿东西包好,然后放到树枝上,就这么任由它腐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猫尸越来越多,那样的林子大白天也阴森森的,大人进去都觉得害怕,更别说无知小孩不小心闯进去。

虞幸就听过很多这样的事例,说小孩闯进猫尸林,不小心碰到了树干,一只猫尸就从树上掉了下来,破布裂开,猫腐烂到一半的头颅就这么滚出来,这样的景象绝对会是那孩子一辈子的阴影。

这里也一样,只不过不是放猫尸,而是挂鸟尸。

虞幸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跟丢的那个两米四往上的佝偻小巨人,刚才这东西的手里就拿着挂鸟尸同款细绳,估计这一林子鸟都是他挂上去的。

那……带着绳子冲过来,是想将他和鸟一样,杀了之后再挂到树上去?

虞幸想象了一下,露出非常不赞同的神色。

那绳子太细了,要是绑在他腿上,肯定勒得很不舒服,那佝偻人就不能换条宽点的绳子再来抓他么?

他一边鄙视佝偻人的敷衍,一边继续向前走,这些树的树枝上基本没有叶子,可地上却铺了厚厚一层树叶,踩起来脆响不断。

这片林子不小,虞幸观察着,重阴山上的都不在这片林子上飞,花草枯竭,虫蛇绝迹,倒有点像死人谷。

只不过死人谷里是死人,林子里是死鸟。

想到这里,虞幸脚步一顿。

既然死人可以复活,那林子里的死鸟,是不是也是用来复活的呢?

佝偻人是不是山上唯一的人形生物?他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才能挂上这么多的鸟尸?他挂鸟尸的目的是什么,仅仅用来欣赏,还是知晓重阴山下的妖道墓穴的功能,所以在进行某种仪式?

或者说……佝偻人和妖道的墓宫是什么关系?

问题一个接一个,虞幸觉得不找到佝偻人的家是解答不了了。

没错,他觉得既然在山林里跟踪佝偻人会跟丢,那就直接去偷家吧,家总丢不了,除非佝偻人连夜扛着房子逃跑。

佝偻人虽然衣着简陋,但是身上并没有在山林中露天的那种脏兮兮,反而很干净,虞幸推测佝偻人一定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固定居所。

不知不觉间,虞幸把自己放在了大恶人的位置上。

又是一阵大风吹来,鸟尸噗噗噗掉下来好几个,虞幸有些嫌恶地躲开他脸旁边那根树枝上的死鸟,没让这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小尸体糊他脸上。

反正,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