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际上需要被接引的这个人虽然和喻封沉不太像,但也在虞幸的脑海里留下了一种熟悉的印象。
这个人和他昨天一样,在下沉和拖拽的过程中,衣物被磨损得很严重,白皙的身体上遍布了血痕,而且由于这人的体质似乎不太抗造,血痕比虞幸严重多了,伤的特别重,好几个地方深可见骨。
看骨架,属于偏纤细的类型,而且整体的身形都好像还没完全长开,透着一股少年的单薄。
低垂的头颅使得信徒们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黑色的发丝凌乱地堆砌,也被血液沾染地黏糊糊的,那张脸更是看不清楚,唯一被光源辐射到的,是一个下巴和紧紧抿着的嘴唇。
尖锐的枝条从少年的胳膊处捆缚着,最前端的尖刺毫不留情的穿透了少年的手掌,尖尖朝下垂落,滴落着少年的鲜血。
是认识的人。
虞幸打量了一番,更加确定了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这个人他一定认识并且短时间内见过。
只是又不是那么的熟。
虞幸仔细地想了想,终究是这个少年的状态和能正常站在他面前的人差距太大,所以一时半会儿没能锁定他的身份。
没了树巫,信徒们相对松散,克劳斯正在和安贝尔讨论与这个少年有关的话题。
大胡子打量一下树上的躯壳,这对身体好像没有多少肌肉,或者说不太明显,顶多算是肉质比较紧致,没有那么令人心动的荷尔蒙。
他饶有兴趣的问道:“安贝尔,这次的新人你有兴趣吗?”
安贝尔·布拉德利抬眼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莫名又将目光转移向了虞幸,游离到了虞幸被长长的衣袍遮住的胯部。
虞幸:“……”
安贝尔移开目光,轻叹一声:“这一位我没什么兴趣,看起来太年轻了,我并不喜欢太幼小的——”
她身旁正好有一个东方面孔的女生,闻言笑了:“实际上他肯定成年了呀,我们东方人就是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点,不像安迪,他才是真正的小屁孩。”
安迪,也就是今天吃饭的时候很积极的金发少年顿时不服,双手叉腰:“再过两个月我就18岁了,怎么是小屁孩!?”
“那你现在也是小屁孩,等两个月后再说吧。”女生撇撇嘴,一脸的不屑,只是这样的嘲讽表情在黑暗里被稀释了不少,否则金发少年一定会假装和她拼命。
未成年?
虞幸接收到了这个词汇,突然灵光一闪。
他好像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恰好,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垂着头的少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本能地挣动了一下,牵扯到伤口,浑身的血都流得更欢快了。
“他醒了!”克劳斯第一个发现。
少年带着莫大的痛楚,缓缓抬头。
苍白的脸上的确还有些未脱的稚气,只是那面瘫一样的冷淡表情,足以让人忽略掉他的年纪。
那双眼睛太引人注目了,因为即使是在地下之城,正常情况下,信徒们的眼睛也无外乎黑色,蓝色,琥珀色,绿色等等东方西方常见的瞳孔颜色。
红色只能说是异常,刚醒来就眼带红色的,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善茬。
随着少年的醒来,那些树枝缓缓的回缩,如同刀子捅进去又拔出来时拔出来的过程,痛苦又一次加倍。
少年终究是皱了皱眉头,手指因为疼痛而抽搐,并没有被束缚住的两条腿更是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直到树枝从他的肉里抽离,他失去了支撑点,向下方栽倒。
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