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本里的时间过得很快。
或许是在时间流速上有什么猫腻,也或许是不重要的时间已经被偷走,总之,虞幸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天就渐渐黑了。
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把诡异肉块包裹在废纸里扔进了书桌边的垃圾桶后,坐在有些硬的木床上沉思了很久。
吸收完地下鬼沉树的诅咒之后, 他堪称马不停蹄的去了地下之城,然后上了地表,就跟随着感应,一路走到旅馆外。
严格来说,他甚至都没有休息片刻。
身体一遍遍重塑的前提是一次次死亡,还有精神的碎裂充足,每一次都很耗费经济,但本应非常强烈的疲惫, 却被虞幸本身复活时的生命力给冲散了。
这就导致他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但又没有源头,像是吊在空中不上不下。
现在好不容易进了人类能住的屋子,虞幸终于能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变化了。
他一条腿弯曲撑起,胳膊架在膝盖上,另一条腿舒服的伸直,黑色的碎发凌乱地遮掩在额前,算是难得的放松姿态。
旅馆副本有威胁的东西得入夜了才能看到,白天那些旅客对虞幸来说都是弟弟。
嗯……包括看起来最强的厨师,其实真要打起来,虞幸完全可以碾压,这是见到厨师第一面时就自然而然出现在虞幸脑子里的评定。
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强了。
“可以控制周围已经死亡的事物,可以把感官附着在别的东西上进行延伸……”闭着眼睛好好感应了一下自身状态,虞幸面色有些古怪。
“还有直觉和灵感, 某种程度上大大加强。”
他默默想着,握了握手掌。
明明看起来和以前没区别,还是血肉, 他的思维也没受到多大影响……起码表面上是的。
那是因为他自己不能直观地对比能力。
如果此时他身旁有以前认识的人, 对方一定会为他身上产生的不同而震惊。
感知力、精神力、伤口回复能力、战斗力、速度,甚至是预言,综合来看,他已经是怪物级别的推演者了。
虞幸把手掌停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很缓慢,会有这样的心跳的活物,基本上都是处于冬眠的冷血动物。
他上一次直接和伶人直接见面,是前置活动血池中学考试结束冲向学校大门时。
再往前一次,就是死亡平行线在阴宅看见的,扮演着“大师”的伶人。
那时候他面对不能用祭品,并且只有九分之一实力的伶人都很吃力,得仰仗话术和心理战,当时的他根本不理解伶人处于什么力量层次——
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找到,付出全力只能换来对方轻伤,只要对方存在,就会有层层恐惧弥漫在空气里,无所不在。
可现在虞幸知道了原因。
去哪个死角躲着都会被找到,是因为伶人的“眼睛”到处都是, 一砖一瓦, 都可能成为伶人视野的延伸。
无法重伤伶人, 是因为伶人本身的身体素质和人类就有着全然的差别,哪怕受了伤,只要不是规则型伤口或同源诅咒,就可以依靠诅咒之力快速恢复。
自带的恐惧气质……那是逸散在空气里的,别人看不见的诅咒,被诅咒拂过,难道还能愉快么?
虞幸眸光渐渐深邃。
这些,他也可以做到了,在别人眼里,他同样已经成为看不懂的人,心念一动,别人就会被诅咒瞬间搅碎。
那他和伶人,还有多少差距?
不提祭品——伶人在推演系统里待太久了,祭品储备一定很恐怖,就只论自身能力的话……
“我们应该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