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被推开的大门默默往回弹着,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寂静。
无论是在义庄内做探查的、在厢房里等待的,还是刚踏入义庄大门的人,都下意识寻找起任务中提到的老者。
“咚,咚。”
缓慢的敲击声由远及近。
赵一酒听出声音的方向,第一时间看向后院锁着的那扇门。
敲击声就在门后,前院的人匆匆赶来,来不及彼此“认识”,就见上锁的门扉震动了一下,有人从里面拨开了门栓。
深浓夜色从越敞越大的门缝中流淌出来,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穿着一身满是补钉的布袍,用拐杖支撑着身形,跨过门槛一步步挪了出来。
在赵一酒想趁机看看后院长什么样时,一阵风恰好刮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吹合。
“来了这么多帮工啊……”
老者嘶哑的嗓音透出一股风烛残年的朽意,他艰难地抬头,一张脸上沟壑纵深,双目浑浊。
有些人没忘记扮演人设,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开口问两句一定会崩人设,但他们还没张嘴,就感觉嗓子被封住,双唇也像是被粘上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于是,没有人开口打断老者,只有老者一个人面对着将他围起来的十来个人,皮牵着肉,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啊……”
“帮帮忙吧,这么多人,都等着入土为安呢……”
他拄着拐杖往前走,推演者们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老者慢悠悠地走过厢房,有走到前院去,停在了排成一排躺在地上的尸体前。
老者本就弓着的脊背弯得更低了,眉眼都耷拉着,叹出一口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来,喃喃念叨:“都受苦咯,受苦咯,洗秽穿衣,含食进屋,下辈子生去好人家吧。”
明明是悲悯意味的语气,偏偏让跟着他走过来的推演者们浑身都升起一股凉意,感觉周围的阴气瞬间浓郁了起来。
半晌,老者才从尸体前回过神,转头又面向他们。
“我说的你们都听懂了吧?其他的你们不用管,就这里躺着的十四具尸体,它们就交给你们了。”
“门外有井,你们需要的东西都能在厢房里找到……等他们都入土为安了……这天才能亮啊。”
又是一声叹息。
老者说完,便朝着后院的方向原路返回了,像是不再管他们要做什么。
直到他的身形被后院院门遮挡,木栓卡进凹槽中的声音才让推演者们找回说话的资格。
“……各位。”赵怀升望着稍慢一步才进义庄的那一部分人,“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应该都是被奇怪的月光引来,才到了这诡异的地方,姑且把这里当做义庄吧。”
“听刚才那老者的意思,我们要帮这些尸体入土为安才能离开这座义庄,我数了,尸体一共十四具,和我们人数齐平,我们就一人负责一具,怎么样?”
好不容易众人聚齐,直播间在此时合并了,观看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有人傻了眼,在弹幕上不解地问道:
他们的任务呢?那老人也没明说呀,他们怎么确定要做哪些事才能离开?
老人:我说的你们都听懂了吧?我:你说啥了?
也不是很难理解,仔细听就发现了,老者说的是“洗秽穿衣,含食进屋”,指的是洗澡,换寿衣,放入口含物,入棺,这四个步骤。
对,应该是完成四个步骤之后就能离开,我们都听得懂,这里面的可都是大佬,估计他们心中连疑惑一下都不曾有吧?
一人对应一具尸体,老套路了,不过怎么只有十四具?哎,少个人,虞幸呢,他怎么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