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巴人种,一个尼格罗人种,说起来成语怎么都这么溜呢?
还有那字正腔圆的中原雅音(河兰话),你们都经过专业培训了吧?
扶桑国使节笑道“赵兄有所不知。身为使节,自然是要入乡随俗,学些官话,那就是再平常不过了。只是彼辈与我等不同文不同种,还想冒充我天朝上邦子民,实在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啊!”
说完,还哈哈大笑两声,表示他们确实很可笑。
高丽国使节却不愿意就这样被人抢了风头,对扶桑使节冷笑一声“论起同文同种,只有我高丽才有资格说这个话吧?自商周时期,箕子东渡,我高丽就是华夏一支。
习汉文,说汉语,我们的大王都是中原朝廷册封的。中原为父,则我高丽为子,千年未变。”
还别说,这几个人里面还真就高丽使节的汉语最溜,看来平时确实没少练习。
但你高丽就一直和中原的干爹和睦相处,没有一点点矛盾了吗?
于阗使节立刻反驳“尔等野人,两面三刀,捧高踩低。看中原王朝强盛就死命巴结,看其动荡则背信弃义,甚至是心怀鬼胎、另投他人。真真的卑鄙无耻,无耻小人也!”
说实在话,要不是今天见到,赵大锤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于阗的国家。
这么个存在感为零的国家,为什么敢怼天怼地怼空气,就不怕人家收拾他们吗?
嗓门大,你得有相应的实力撑腰,要不然就是找抽啊!
于阗,好像听说过。
放心,你不可能听说过,都是幻觉。
他们是不是在西域,所谓的三十六国之一?
可以这么说,但于阗和什么昙花一现的月氏、楼兰、鄯善不一样,和很有名气的龟兹国也不一样。
龟兹很有名吗?不是自己说的吧?
知道龟兹音乐和舞蹈吗?知道鸠摩罗什吗?
我读书少,知道。
和于阗有什么关系呢?
不用别人说,于阗使节尉迟文就开始炫耀起,他们与中原王朝剪不断理还乱的千年之恋。
那还是在一千多年前的汉朝,班超出使西域,建国不久的于阗一看。哇,这就是金主爸爸的香味啊。
出兵,果断出兵。您说打谁就打谁,连个劳军费都不用您出。跟着大汉军队,把西域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国,那是一通猛揍。着实也风光了一段时间。
自此,也就算是与中原王朝接下了不解之缘。
到了唐朝,因为仰慕李唐天子,干脆把自己的姓氏都改成了“李”姓,扯虎皮做大旗,震慑西域群雄,没一个敢跟他扎刺的。
可不敢惹他,你知道吗?他的背后是唐朝,那可是唐朝啊!
如果只是这样,也可能只是个抱粗腿的投机分子,没什么稀奇,也不见得比高丽高明多少。
但当李唐倾覆天下纷乱时,于阗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居然还坚守唐朝的国号,为李唐似断似续地留下了一支香火。这是妥妥的忠心不二的好小弟,好兄弟啊!
奈何新出炉的大宋自顾不暇,于阗又国小民寡,实力不济,终被野蛮的喀喇汗消灭。
尉迟文少年时跟随他父亲来到汴梁,出使大宋。却没成想,没有等到回家的那一天,国家已经被人给灭了。
而今过去了四十多年,垂髫小儿已经斑鬓发白,垂垂老矣。
“哎!”尉迟文颤颤巍巍地端起爵杯,一饮而尽,“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一首唐诗背完,嚎啕大哭“我还记得乡音吗?我的家乡还有儿童吗?”
千年小迷弟被人揍了,连家都给抄了,老赵家的人都死哪儿去了,就不知道伸手帮一把吗?
你这样的大哥,我要你有何用?
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