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富门。知道了谁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不来往也就是了,没必要为外人生气。”
内人如此明事理,确实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置气。
虽然对赵大锤的举动感到奇怪和生气,可这年还是要过的。
看着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的土地庙,赵不试不禁悲从心来。
没了赵大锤的扶持,还能带领梅家村脱贫致富吗?
想我赵不试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又有脚踏实地做起的态度,为什么连给妻子儿子一个温暖的家都做不到呢?
“有你的地方,才算是家。只要相公您在身边,哪有什么冷的地方。”
“哎!都怪我没用,大过年的连一件新衣服都不能给你置办。”
赵不试揽过夫人,摩挲着她的手“你看你这手,都操劳成什么样了?以前,你的手多光滑呀!还有身上……”
“去,你个不正经的东西,一说就不着调!”于氏一把打掉某人的大猪蹄子,“孩子看着呢,你就不能等晚上吗?”
“现在不行吗?”赵不试嘻嘻笑道,似乎全然忘记了不愉快的事儿。
“现在,我要去和面。回头等面发好了,我抹上点猪油,再撒点芝麻,给你炕几个炊饼吃。可香了。”
“咱们家哪来的猪油?”
打土豪的时候,虽说是把郗庆家的东西给分了,几头大肥猪也杀了分给村民,但赵不试是一根猪毛都没捞着。
猪油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咱们家了呢?
可不敢白要人家的东西呀!
“你想啥呢?”于氏一边麻利地和面,一边说道,“我可不是白拿,得帮他们做炊饼。就这种,带芝麻的。”
“你啥时候会了这手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都是妇人家的活计,你哪会注意?”
很快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于氏把面盆一盖,又开始择菜,一堆草根一样的东西。
“这玩意儿能吃吗?你摆弄它干啥?”
“切碎了,跟油渣放在一起炒,可香了。回头我再给你打点酒,你喝一杯。”
几乎从没干过农活的赵不试,这几天也确实累惨了。手上、脚上,还有肩头都是血泡。那一身的汗臭,夹杂着粪臭,实在是和一个老农没半点差别。
如果这时候能有杯酒,既能解乏,又能排忧,想来是极好的。
赵不试摇摇头“村里没有沽酒的地方,你也别瞎忙活了。以后,这酒我是不喝了,戒了吧。”
“戒啥戒?读书人不喝酒,那还叫读书人吗?”
梅福气家的婆娘,推开那形同虚设的破门走了进来,一开口就是一个谬论。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似乎读书人和酒是一种极其密切的关系。一个读书人的才学,主要是看酒量?
“咋不看酒量呢?”梅福气家的振振有词,“我都听说了。以前有个叫太白的家伙,喝了一斗酒就能写出好诗。喏,喝吧!”
敢情,人家来的时候不是空手,手里还提溜个坛子,酒坛子。
“你家也不富裕,哪里有闲钱买酒?我不能要。”
赵不试是准备戒酒,不是跟别人借酒喝。村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再从人家手里要东西,还是个人吗?
“你想啥好事儿呢?买酒,家那口子也不乐意啊!自己酿的,味道不咋地,你凑合喝吧。”
农家自酿的酒水,也就是个醪糟水。略微有点酒味,而且渣滓比较多,和正店的名酒不能比,和赵大锤的美酒更不能比。
但就是这么个疑似酒的东西,一口下去,就让善饮的赵不试眼眶泛红“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只有淳朴的村民,才是真正有良心的人啊!”
“你想啥好事儿呢?还想吃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