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水,一会用拖把擦地……一会儿也不闲着,一点也不像快要生孩子了的人,腿脚非常轻盈,好像比玄卓善还灵巧。
玄卓善对小刘护士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小刘护士让玄卓善先熟悉一下环境,哪个病房有什么样的病人,叫什么名字,需要干什么。
虽然小刘护士不会说朝鲜语,但是一点也不耽误两个女孩的交流。小刘护士边说话边用手比划,有时还会用点聋哑人之间用的手语,玄卓善基本上能明白她的意思,不住的点头,时不时的会冒出几句朝、汉语混着的“嗯那,阿拉思密达(知道了)之类的话。”
几天下来,玄卓善已经学会了量血压、量体温、包扎伤口、换药这些基本的东西。她闲不住,一有时间就帮病人打饭、打开水,到食堂帮做饭的许阿支妈妮(阿支妈妮朝鲜语,‘大妈’、‘大嫂’的意思)干活儿,有时还搀扶腿脚不方便的病人到楼下的院子里上厕所……
但是,玄卓善最想做的,还是给病人打针。
她最喜欢看小刘护士配药的动作从药盒里拿起一支装着药水的小玻璃瓶,用左手举在半空中,扬着头,用右手的中指“达达”地弹几下;然后再拿起一支,再弹几下……大概拿三支,弹完后,并排用左手攥着;之后右手用一个割玻璃的小磨石片儿在每个药瓶的颈部划一圈,再然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地、一个一个地那么一掰,只听“叭、叭、叭”三声,像机关枪扫射似的,非常清脆、悦耳,就把玻璃药瓶的头儿给掰掉了;最后,用针管抽出里面的药液,抬起手,扬着脸儿,向上推出针管里的空气……
每次小刘护士给病人配药、打针,玄卓善都会很着迷地、不辍眼珠地盯着看。
终于有一次,玄卓善忍不住了,在小刘护士配药时,用汉语说“恩妮(姐姐),我想打针。”
小刘护士惊奇地问“真的假的?你敢打针?”
“敢!”玄卓善果断地说“我敢打针!”
小刘护士想了想,说“好,你过来。”
玄卓善大大方方地走到时护士操作台前,在药盒里拿出三瓶药,举到半空中,“达达达”地弹了几下,用磨石片在药瓶上“嚓嚓嚓”转了三下,然后只听三声清脆悦耳的“叭、叭、叭”,玄卓善完成了打针的关键的步骤。她拿起一支针管,把药抽进去,然后扬起脸儿,推出了针管里的空气……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犹豫、没有卡壳,非常顺溜儿。
“哎妈呀!”小刘护士叫了一声“你咋会的?你啥前儿会的?”
接下来,玄卓善想往病人的屁股上扎针,小刘护士说“嗯,行!”
玄卓善右手拿着针管儿,左手用镊子在一个白色搪瓷茶缸里夹出一个消毒棉球,在病人的屁股上擦了几下,小心但很坚决地对着病人的屁股扎了下去,然后轻轻地往里推药。推完药,轻轻地抽出针管儿,又夹出一个棉球,在针眼的位置擦了擦。
小刘护士一直看着,直到她打完针,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玄卓善抬起头来,看着小刘护士;小刘护士伸出大拇指,说“咂兰达(干得好)、咂兰达!”
玄卓善高兴地笑了,露出了一排好看的牙齿。她用汉语对小刘护士说“谢谢!”
小刘护士管肌肉注射叫“打屁股针儿”,自从玄卓善会给病人打屁股针儿后,所有的屁股针儿就都让她来打。
学会了打屁股针儿,玄卓善又央求小刘护士教她打“吊针”,就是静脉注射。
住院部打“吊针”的活儿比较多,每次小刘护士给病人往血管里扎针,玄卓善都弯下腰、低着头仔细地看,恨不得趴在人家的胳膊上。
但她不想轻易地向病人下手,就整天拿着针头往自己的胳膊上、手上扎,反反复复地练。
有时,玄卓善还撒娇地往小刘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