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韩灿宇愣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哭笑不得,汗就下来了,顺着脖子往下淌。
星期天,韩灿宇拎着大半面袋子玉米面回到了家里。
韩好一已经上初二了。一到初中,他又毛遂自荐,这次他如愿以偿,在班级担任了班长。
抗美和必胜上了四年级,由于他俩是提前一年上学,尽管课程能跟上,但是韩灿宇也没有让他们跳级。
玄卓善见大儿子回来了,脸上露出了难色。家里的米袋子是空的,她拿不出来什么东西给韩灿宇吃,心里特别难过。
韩灿宇见妈妈的脸也些浮肿,弟弟、妹妹的脸色发黄,心里也很难过,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了。
他把手里的布袋子交给妈妈,说“您看,这是什么?”
玄卓善没想到韩灿宇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就问“你刚从学校毕业,哪来的这些玉米面?”
韩灿宇说“妈妈,您放心吧,这是我在县城用手表跟别人换的。
玄卓善说“灿宇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没有手表会很不方便,你怎么能把手表换吃的东西呢?”
韩灿宇笑了笑,说“妈妈,家里的自行车、手风琴还有我的呢子大衣,如果能换吃的,也都换了吧。”
韩好一听了哥哥的话,看着自己的手风琴说“哥哥,手风琴换吃的了,我就没有手风琴拉了!”
韩灿宇摸了一下韩好一的脸,说“没有什么比吃饱肚子,活下去更重要的。”
玄卓善心里很难受,手里抱着玉米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韩灿宇见妈妈伤心了,就走过去抱了一下妈妈,他说“妈妈,以后我们有钱了,这些东西都可以再买新的。”
玄卓善哽咽地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钱?我们以后还能再买得起这些东西吗?”
韩灿宇说“一定能,我相信,一定能的!”
晚上,韩灿宇打算去尹金平老师家,去看望一下尹校长,路过镇政府的时候,遇到了刚刚下班的叶镇长。
叶镇长见到灿宇非常高兴,他笑咪咪地看着灿宇,说“这一晃你已经成为县委机关的干部了,我们都让你给催老喽。”
韩灿宇却高兴不起来,他勉强地笑笑,说不出话来。
叶镇长问“吃饭了?”
韩灿宇看着叶镇长,摇了摇头。
叶镇长见韩灿宇有些难过,就说“没关系,困难是暂时的,早晚会过去。再说了,老天爷让我们生在大山里,长在大江边,那就是我们命不该绝!山上的虫子能活,鸟儿也能活,我们连虫子、鸟儿都不如?守着这么大的山,这么大的江,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喽?”
韩灿宇笑了,说“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叶镇长拍了韩灿宇胳膊一下,说“小子,净跟你叶伯伯贫嘴,拿老同志开心。”
韩灿宇说“叶伯伯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叶镇长说“过几天我就要调到县政府了,我抓紧收拾一下,好跟新来的镇长交接。”
韩灿宇惊讶地问“叶伯伯,您要调到县里了?哪个部门?”
叶镇长说“农业局。”
韩灿宇高兴地说“那以后我们就能在一个机关大院了。”
叶镇长也很高兴,他说“是呀,咱俩在一个楼里,楼上楼下的,哈哈。”
韩灿宇问“那您走了,镇里怎么办?”
叶镇长说“上边肯定会再安排人。”叶镇长呵呵地笑了一声,调侃地说“这个就不归咱管了,不劳咱操心喽。”
过了一段时间,叶镇长调到了县里,镇政府新来了一个镇长。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镇长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