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蒋老师一起去吗,那敢情好啊!”
玄卓善在一旁没吱声,刚才李校长说最好能有一个人跟蒋虹一起去,一路上照顾她的话一出口,她就预料到了韩必胜一定会站出来,要跟她一起去。
玄卓善也打心眼里同情这个因失去了母亲而晕倒了的上海姑娘,她能理解蒋虹此时此刻的心情。
蒋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素昧平生的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陪自己回上海?
想到这儿,蒋虹摇了摇头,说“谢谢您,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蒋虹说着,起身就要下床。玄卓善走过来,对蒋虹说“这位上海姑娘,你听我说几句话。你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适合出远门,但是你现在面临的是送别母亲,是必须得回去的。所以,让韩必胜跟你一起去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然后对蒋虹说“我是他的妈妈,我是医院的副院长,请你相信我的儿子,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蒋虹含着眼泪说“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
韩必胜马上打断了蒋虹的话,说“我明白。你就当我是你的朋友,送朋友回家。”
蒋虹还在犹豫,李校长说“蒋老师啊,就让韩同志陪你一块去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要回就抓紧回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蒋虹没再说话,她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李校长和玄卓善。
玄卓善把韩必胜叫到门外,拿出二十斤“全国粮票”和30块钱,塞到韩必胜的手里。
韩必胜笑了,说“欧妈最好了!”说着,他收下了“全国粮票”,把30块钱还给玄卓善,说“妈,钱我有,不用您的。粮票我今天没带,先借我哈。”
玄卓善也笑了,说“跟妈妈还客气。”说着,她把30块钱又塞给韩必胜,说“你忘了叶伯伯经常说‘穷家富路’吗?多带点钱,那么远的路,身上带着钱心里才踏实。要不然,妈妈不放心。”
韩必胜收起了钱,又拥抱了妈妈一下,说“嗯,听妈妈的!”
韩必胜和蒋虹从镇里搭上到县城进货的敞蓬汽车,又辗转着到了沈阳,坐上了通往上海的火车。
一路上,蒋虹不吃饭、不睡觉也不说话,一双忧郁的大眼睛始终在默默地流着泪水。
韩必胜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戴望舒的《雨巷》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行着
寒漠、凄清,又惆怅……
韩必胜默默看着蒋虹,像看一幅画、一道风景似的,觉得很心疼也很陶醉。他伸出手,握住了蒋虹放在茶桌上的冰冷的双手,眼睛盯着她的眼睛。
蒋虹本能的缩了一下双手,但是韩必胜握得更紧了,蒋虹顿时感到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
蒋虹的眼泪止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噼哩叭啦”地直往下落,滴在韩必胜的手上。
韩必胜用手给她擦着眼泪,笑着说“坚强些,有些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得想开!”
蒋虹听了,哭得更厉害了。
韩必胜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蒋虹抬起头看着韩必胜,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为了安慰和鼓励蒋虹,韩必胜给她讲了自己家的事情。
他说“其实命运就是这样,你能想像到吗,我和我姐姐是在我妈妈听到我爸爸牺牲了的消息的时候出生的。我和姐姐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爸爸了。”
韩必胜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他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