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逛一下,逛到一半总巡捕房的王叔就来了,说是问清楚密道的位置,她也不逛了,让蔺卿稚把珩穆一行送走,自己跟着巡捕房的人去办事。
等田齐一走,珩穆便马上向蔺卿稚发难“哼,打底是下九流出身,当着馆长的面就忍不住放浪形骸起来,田齐的面子都让你丢光了。”
“有道是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珩穆,你别气了,他什么出身,咱们一清二楚的,田姑娘心善,能说什么,也不过是不放在心上罢了。”表嫂跟着讥讽蔺卿稚,在前面带路的人听不见似的继续走着,珩穆和表嫂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果然是戏台上滚过的,脸皮厚呢。
蔺卿稚自然是听到的,心里生了一根刺,他出身不好,改不了的,都是命中注定,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现在心里还有点乱。
为什么乱,蔺卿稚也不晓得,他害怕少堂主嫌弃自己,又怕别人因为自己不经意的举动轻慢了田齐。
“到了。”蔺卿稚把人送到门外,外边有人力车等着,随便招过来都能回去,并没打算为他们招车的人拧身就走。
才迈出一步,便被珩玉拦下“蔺卿稚,你猜,如果田姐姐的爹娘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担心自己女儿名声被毁,又会不会被你弄得气急攻心。”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掌柜今天和我说,大福来旅馆的东家明日就回城了,呵呵。”珩玉笑得像只小狐狸,蔺卿稚明白,旅馆东家回来意味着什么,少堂主提过,这位东家是她二叔的好友。
恐怕,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与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出双入对,被人诟病吧。
蔺卿稚不由地绷紧面颊,是的,他现在心更乱了,少堂主应该不会赶自己走,但是,眼前这几个人,又会在背地里做什么。
“你们想怎么样。”
“你担心什么呢,田姑娘心地善良,肯定不会让你走的,不就是与爹娘闹不愉快么,正和了你的意,田姑娘越是不敬父母,忤逆爹娘,才显得你手段高啊。”表嫂惯于在后宅争斗,一张嘴巴得理不饶人,说得珩穆是心生敬佩。
三寸不烂之舌,原来是这样厉害的。
“表嫂,你与这样不知羞耻的人说有甚用处,他若是体谅田齐不易,早该行得正坐得端,刚才还不知廉耻的行事,明摆着嘛,就是贪图富贵。”珩穆自然不会让大福来的东家与田二爷发去电报说些什么不该说的,田齐并不是愚孝之人,但也不会真忤逆父母。
看她对自己就能明白,她自有判断。
珩穆看蔺卿稚脸色大变,就猜这人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贵要飞,哼,这样也好,让田齐早早看清楚戏子的本来面目,远离了他才对。
回家路上,坐在人力车上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珩穆是笑了,蔺卿稚是忧心忡忡,心思恍惚的。
“蔺卿稚,王叔叫你呢,你发什么呆。”
傍晚,蔺卿稚等在毓婷苑,眼前是红霞熠熠,迎着晚霞回来的人,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他猛然回过神,不自觉笑道“少堂主。”
“王叔在叫你,你发什么呆,可以回去了。”田齐说,她额前的发丝微乱,脸上汗津津的,蔺卿稚站起身,忙道“少堂主,壶里还有水,你洗把脸吧。”
“行。”
“王叔,我给少堂主净脸。”蔺卿稚与几步外的王叔打招呼。
王叔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给少堂主擦干净脸后,他才知道王叔找自己是因为有姐姐的消息了。
“人在总巡捕房,你去和她见一面。”王叔道。
“我还是先回去,少堂主累了一天,姐姐什么时候都能见,人没事就好。”蔺卿稚并不着急去见姐姐的,有少堂主做靠山,余爷护着,他们姐弟还能有谁惦记呢,他这样回答,王叔赞许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