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伤心病狂,竟然诓骗一青楼弱女子?”
“哎,遇人不淑啊。想当初彩袖姑娘书画双绝,风华绝代,我松江士子无不以能一睹芳容为荣。不想被那狼心狗肺之徒花言巧语所骗,说什么他日一旦高中,必迎取过门。耗尽钱财助他进学,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卧榻病床,无钱医治,更是被老鸨赶了出去,无家可归,可怜啊,可怜啊。”
“这样的人也配称我名教弟子,根本是禽兽不如啊。”
…………
鲁若麟目瞪口呆,这是在说相声吗?再看那两人一身士子衣裳,满脸怒气的盯着隔壁桌的那位杜兄,而这位杜兄脸色发青,显然气的不轻。
这里面有故事啊。
“李定成,休得满口胡言!彩袖姑娘明明是自己得了痨病,与杜兄何干?”这边一位姓朱的看到杜君默脸色难看,又不好亲自辩驳,立马站起来大声反斥。
“朱向阳,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的是杜兄了?难道哪个人竟是杜兄你?”李定成装出一幅很震惊的样子。
“虽然我与彩袖姑娘心心相惜,不料家中父母早已定下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得不从命啊。现在大妇未娶,如何纳妾?怎奈世人喜欢胡乱猜想,以讹传讹,令我有口难辩啊。”杜君默装出一幅无奈的表情。
“骗谁呢?当初彩袖姑娘看你家境贫寒,但才气过人又有心向学,才倾力相助,并为你不再接客,希望你能早日高中,救她出苦海。怎料你看她银钱日渐稀少,又在诗会上得李家小姐青睐。贪图李家富贵,转身就与李家小姐定了亲。最后彩袖姑娘人财两空,伤心欲绝之下才疾病缠身。要不是你这忘恩负义之徒,如何会有如此下场。”对面的王兄明显不屑的撇嘴说道。
“胡说八道!明明是那个贱人看杜兄前程远大,来日必定高中,才故意亲近。杜兄看她有点文采,约定来日取她为妾。怎奈这个贱人痴心妄想,竟然妄图以娼妓之身做官家大妇。杜兄身为名教子弟怎能做出如此有违常纲的事情,正是看透了她的险恶用心才断然离开。与那李家小姐有何干系?”杜君默桌上立马站出来一人大声反驳道。
这是舔狗吗?舔的如此大义凛然、义正言辞、黑白颠倒,真td是个人才啊。
听到现在的鲁若麟可以断定八成是这个杜君默始乱终弃,见异思迁了。娼妓做官家大妇?正常人都不敢这么想。那彩袖姑娘既然文采斐然,那必定是饱读诗书了。她敢想做大妇吗?绝对不可能,能够从良做妾就是万幸了。
平民百姓穷苦人家,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能娶个从良的娼妓。不要说做官的,就是读书人敢这么做都是自绝于天下,甭管你是什么理由都不行。你要是实在喜欢可以纳为妾,还能才子佳人、风流倜傥的传为美谈。但是一个娶,一个纳,区别可是大的很的。
只要是稍微一想就知道那个在说谎了。
“赵兄,毕竟相识一场,虽然她对不起我,但是我还是不想坏人名声,此事休要再提了。”杜君默装出一幅大度的样子,那浮夸的演技、虚伪的表情让鲁若麟简直辣眼睛。
“杜兄,你一心为他人着想,怎奈世人都把污水往你身上泼啊。”这位赵兄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为杜君默不值。
“知我者不疑,不知者奈何。世人皆愚听愚信,如之奈何?”杜君默做出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哼!巧言令色!望江楼松江府名盛,这席面只怕不菲,不知道是杜兄做东还是其他其他兄台请客?如果是杜兄做东的话,就不知是彩袖姑娘的恩客银还是李家小姐的压箱银了。”李定成把玩着酒杯,幽幽的说道。
“你……顽固不化,愚不可及!”杜君默再也装不出优雅,站起来怒斥道。
其实这顿还真是杜君默的东道,自从他与李家小姐定亲后,李家老爷是松江府的富商,银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