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国军的新税法非常抵触。一旦新税法实行,意味着他们将丧失一块巨大的收入,实实在在影响到他们求学,所以他们的反应也是最激烈的。
“你们的一片赤诚之心老夫都理解,但是向安国公请愿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你们手无寸铁,安国军士兵则如狼似虎,稍有不慎就会有血光之灾。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如明哲保身,徐徐图之?”张慎言“好心”的劝道。
“义之所在,何惜此身!阁老勿劝,我等心意已决,必定要以我等卑微之躯,让安国公幡然醒悟。”士子中的托一番煌煌之言,将所有人都逼到墙角,想退出都不可能了。
“阁老请回,朝中还需要您这样的忠贞之士主持大局,切不可以身犯险。”还有士子体贴的为张慎言考虑,让他不要掺和进来。
只是张慎言既然已经来了,现在退出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不过张慎言以阁老之尊,要是和士子们一样出去游行,实在太掉价了。
“老夫虽不能与你们同往,但是也不能看着你们以身犯险。这样,今日我就留在国子监,等你们安全归来。要是安国公真要犯天下之大不韪,老夫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张慎言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表示自己对国子监士子们的支持。
听到有张慎言为自己等人坐镇,士子们的士气大涨,感觉战斗力都快爆棚了。
“请阁老安坐,等学生们的好消息。”一众士子向张慎言行礼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国子监。
张慎言望着鱼贯而出的士子,对着身边的国子监官员教授们感叹道“朝廷养士数百年,方有如此热血之举。有他们在,大明中兴指日可待啊。”
“公道自在人心,也是朝廷教化之功。”国子监祭酒在一旁恭维道。
“派人跟着,一旦不对及时汇报。”张慎言叮嘱道。
“阁老放心,早就派人看了在。不过法不责众,量安国军也不敢对这些士子们动手,否则就是自绝于天下。”国子监祭酒傲然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张慎言心里依然没有底。对于鲁若麟这个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礼教宗法可约束不了鲁若麟,否则他也不会干出那么多出格的事情。
国子监士子们气势汹汹的向安国公府走去,沿途不断有读书人加入,更是让他们士气大涨,更觉得自己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不过在不断加入的人群中,还有一些人虽然身着文衫,但是明显孔武有力,甚至胸脯都是鼓鼓的,明显带着什么东西。
这些特殊的情况并没有引起国子监士子们的注意和重视,他们已经热血上头,觉得自己无往而不利。
游行的队伍走过街道,迎来的不是夹道欢迎,而是两旁商家的如临大敌。商家们纷纷关门打烊,路上的行人、商贩慌不择路的就往附近的里坊跑。每个里坊的门口都是全幅武装的民兵,虎视眈眈的看着游行的士子们。
说实话,这样的待遇士子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百姓对他们如避蛇蝎,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羞辱。
“不用理会,不过是些愚夫愚妇,哪里知道我等心中的正义。”
“没错,等到我们功成之日,他们就会知道今日之举多么的可耻、可笑。”
“继续前进,让天下人看看我们大明士子的气节!”
“国难思良将,板荡识诚臣。大明兴亡,在此一举!”
……
游行的队伍并没有被面前的情形吓到,不断的为自己鼓舞打气。
刚刚走过两个街口,天空中突然蹿起了几支响箭,于半空中炸开,犹如一朵朵美丽的鲜花。
就在士子们愕然之际,南京城里四面八方响起了整齐的呐喊声。
“大都督府有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闲杂人等,速速归家!”
随着命令声传遍全城,各个街道一片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