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这些书生背后的亲友们当然坐不住了,纷纷上门讨要说法。
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安国公府,而是皇城门,目标是内阁,是皇帝。去安国公府讨说法,他们不敢。
“张阁老呢?不是让他去国子监看着吗?怎么闹成这样?”钱谦益首先把锅甩给了张慎言,把自己摘出去。
“张阁老去找安国公了,一定要安国公给个说法,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国朝何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此事绝对不能姑息,否则老夫就撞死在安国公府门前!”高弘图是个直脾气,听说死了人,更是急红了眼。
“诸位阁老,皇上听闻此事也是心急如焚、寝食难安,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让这些士子们平安归来。”朱慈烺身边的太监,如今的司礼监秉笔吉正贵慢悠悠的说着朱慈烺的口谕。
“谨遵圣谕。”钱谦益等人连忙躬身行礼。
“钱阁老,要是有什么消息,还请通知咱家一声。这司礼监关在皇城里啊,都快成聋子瞎子了。”吉正贵自嘲道。
“一定及时通知公公。”钱谦益面带微笑的说道。
吉正贵也微笑着点点头,回了一声“那咱家就等着阁老的好消息。”然后飘飘然的走了。
安国军强势,不光内阁日子不好过,宫里的太监也变得毫无存在感。所以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内阁和司礼监同病相怜,相处得还算融洽,相互扶持嘛。
等到吉正贵离开,钱谦益对内阁办事的书吏吩咐道“去张阁老那边打探一下消息,究竟是什么情况,立马回报。”
书吏连忙应是,转身离去。
张慎言在国子监等消息,结果等来的是国子监学生全都被抓进军营,死伤惨重的噩耗,险些没有让他昏过去。
“走!去安国公府,老夫定要鲁若麟给我一个说法!”张慎言与鲁若麟不对付,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下交流,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张慎言的轿子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安国公府,还未到大门前,就被在外围警戒的卫兵拦住了。
张慎言也是有护卫的,对着拦截的卫兵喝道“这是内阁张阁老的轿子,还不赶紧放行。”
“原来是张阁老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守卫的军官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并没有强硬阻拦,而是对着后面的士兵打了个眼色。
在军官与张慎言的卫队交涉时,已经有人小跑着去安国公府通报了。
“是老夫冒昧前来,实在是唐突了。安国公此刻在府中吧?”张慎言揭开轿帘对守卫军官问道。
“回阁老的话,公爷此刻在府中,只是不知道阁老到访,未能出迎,还请阁老见谅。”守卫军官的话说得还是很好听的。
“无妨,老夫原本就是恶客,出迎什么。带路吧。”张慎言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阁老的气度还在。
鲁若麟虽然与张慎言不对付,但是张慎言第一次登门拜访,又是阁老,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当张慎言来到安国公府门前时,安国公府中门大开,鲁若麟站在门前,笑脸相迎。
“张阁老大驾光临,鲁府蓬荜生辉啊。”见张慎言下轿,鲁若麟上前几步迎接。
“冒昧打扰,还望安国公不要怪罪。”此时张慎言神态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是来问罪的。
“张阁老,请。”鲁若麟也知道张慎言为什么来,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将张慎言迎了进去。
大厅入座,一盏茶喝过,张慎言直接道明了来意。
“安国公,光天化日之下,将国子监的学生抓进军营,足足上万人啊,这个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吧?更令人心寒的是,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害了几十名无辜书生,难道安国公不准备给朝廷一个说法吗?”
张慎言语气强硬,死死的盯着鲁若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