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日宴,办得非常热闹。颜
棋一呼百应,为王致名请来了四十多名宾客,最后雅座坐不下了,又包下隔壁那间,整个饭店二楼都是他们的。这
些宾客里,除了自己来的,还带了男伴或者女伴,其中有两位是初红起来的小歌星,不停献唱助兴。
而颜棋自己,既不怎么搭理王致名,也不陪朋友们应酬,只专心致志照顾范甬之。她
知晓范甬之不能喝酒,因为他胃不好;也知道范甬之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
简直像个守护神。
到了最后,宾客们压根儿不知道这场宴会为谁举办的,彼此或跳舞或吃饭或饮酒,玩得开心极了。
最伤感的,莫过于王致名。他
一整天的轻盈好心情,到了这会儿已经消失殆尽。“
要跳舞吗?”李寐走过来,询问王致名。
王致名对李寐是印象挺深刻的。虽
然印象深刻,他与她却没什么来往。他是男人,他不主动邀约,李寐更不可能约他,这一年多来,两个人才见过几次面。
每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
“好啊。”王致名道,然后打算邀请她。称呼他的时候,他好悬说错了,舌头打了个结,才道,“李小姐,能否赏脸跳支舞?”李
寐微笑,伸出了手。
两人滑入舞池。王
致名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了颜棋脸上。颜
棋正在逗范甬之,说着什么,让范甬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浮动了一抹浅淡笑意。笑意一闪而过,却刺痛了王致名的心。他
收回了视线,心中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权衡。到
了他这个年纪,最清楚感情需要两情相悦。假如颜棋心悦他,是不会弄今天这个场面的。这
场面,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毕竟这等奢华、热闹。只
是,她既无心,那怎么会寻来他千辛万苦都寻不到的琴谱?王
致名又有点糊涂了。
他发愣的时候,踩了李寐一脚。
李寐低声道“你踩到我了,有点疼。”王
致名很少在女士面前如此失礼,立马道歉,并且认认真真与之跳舞。
他们俩交谈,说起了音乐。李
寐学的是商务,音乐是她的爱好,所以她旁听过王致名的课。那时候,王致名也只是刚刚毕业任教的助教老师。“
你和孙小姐的事,怪不怪我?”李寐突然问。
王致名愣了愣。那
件事,似乎特别久远了。
他连忙道“哪里话?是她自己疑神疑鬼的。我们俩感情出了问题,也不是那一时片刻的。想要分手的时候,自然会找到各种借口。想来,是我对不起你,把你拖入那样的流言蜚语里。”
这件事,说起来话长。
他和上一任女友分手,那女友控诉他迷恋女学生,闹得沸沸扬扬,让他十分头疼。她
控诉的对象,就是李寐。
当时,王致名与李寐不熟,只是偶然接触过两次,她也询问过他几个问题。
有一次,他在餐厅遇到了李寐,正好李寐独自用餐,他善心发作,邀请她拼桌。他
与李寐,始终像陌生人,有点熟悉却毫无来往的陌生人。
他女友那段时间毕业了,却还没有收到他的求婚戒指,非常烦躁。
名媛们是不会工作的,一毕业就结婚,是最理想不过的。他女友的闺蜜们,多半是毕业后的七月举行婚礼,她们几个人想凑在一起办。
可那时候,王致名对那段感情已经心力憔悴。
女友的性格刁钻,从不体谅,却需要他像佣人一样服侍周全。他好歹也是大户出身,外公家又显赫无比,从小也是被人捧着长大,旷日持久,如何能忍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