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灿坦承,“先前太低估你了,你确实有资格,让我洗耳恭听。”
简直点点头,“要想找到退路,首先要清楚危险来自何方。你可知道,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你身边的所有人,几乎都想要你死。”
甘子灿不太相信,“此话太过惊悚,愿闻其详。”
简直淡然一笑,“参加大罗域天才战的资格,是你从十四皇子手上赢来的,比武时险胜而已。如果换做是你,会善罢甘休么?”
甘子灿不以为意,“他自然想我死,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简直摇摇头,“可不止是想,已经将你与继母的事情告诉了太子,暗示你若不死便会身败名裂,牵连大叶皇朝的形象大损,将成为大罗域天才战上的笑话。”
甘子灿大惊失色,“这家伙太下作,他是如何得知我府内的情况?”
简直叹口气,“自然是有人向他告发,能猜到是谁吗?”
甘子灿语气坚决,“肯定是于总管,他早就对晚娘有非分之想,因此恨我入骨。”
简直对他的判断有些失望,“是你表面上最疼爱的同父异母的好弟弟。显然,你的演技,他打的分数是不及格。而且,十四皇子显然不仅拜见过太子,还拜访过你的父亲。而你的继母在被逼问下,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你身上。你当下身背的罪名,是晚娘。按大叶律法,当五马分尸车裂而死。”
甘子灿没料到,事情居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说得对,我太自以为是了。论演技,他们都比我强太多了。临行前,我竟然丝毫未察觉到。”
简直也不禁感叹,“确实很强。因为他们真诚地希望你去死,所以要力保不露出任何破绽。”
甘子灿有些疑惑,“我只是来与你比武,他们的希望很可能落空。”
简直冷笑,“若太子为安抚住他们,保证你此次有去无回,他们自然因此充满了希望。刺杀三皇子,能够顺利脱身的几率微乎其微。而陶琪宝所接的最后一项任务,便是彻底消灭这已经非常可怜的几率。”
甘子灿已浑身冷汗,“你怎么知道如此多内幕消息?”
简直也不想瞒他,“这个底自然要交给你,否则你确实难以置信。你知道,人在幻境中,有时会无意识地说出很多秘辛。流云峰的大阵便可以令受困者陷入此等幻境。巧的是,了解七皇子府内幕的齐长老,以及了解太子府内幕的陶琪宝,都被困在了大阵中。而不巧的是,我又可以自由进出大阵。”
甘子灿还抱有一丝幻想,“太子对我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送我宝坠儿。”
简直忍不住讥讽他,“是不是有点懵,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多打击?感觉你的智力水准直线下降。太子要是真的爱护你,怎么舍得送你来这必死之地。你的真正用处是刺杀三皇子。何况那宝坠儿,现在是护神宝器,事后也可以作为罪证,被太子用来撇清自己,而你便又多了一项窃取皇室重宝的罪名。”
甘子灿还是犹豫,“你能保证,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简直摇头,“即使亲身经历,也未必是真。真假很重要么?合理才是最重要的。若合理,真作假时假亦真。若不合理,假作真时真亦假。处事合理了,便应天时,顺人心,天下尽皆可往矣。”
甘子灿叹口气,“我现在终于相信,你确实可以靠大白活便不战而胜。只是,你讲的所有这些事情,都口说无凭。我怎能不疑虑?”
简直要让他彻底死心,“你的退路,就是彻底消失。可是身在这天星皇朝,你自己做不到,也没人可以帮你做到,除了我。因为你只与我,还有利益可以交换。你以为我是怕你,打不赢你,所以才这般多话么?我只是不想赢得太漂亮。那样的话,我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甘子灿不服气,“赢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