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差点伤了言禅衣,她的心中内疚又自责,只觉无颜以对。后来便连带着连李赢她也爱答不理起来了。
只是偶然在练兵歇息间,听到士兵们谈论《三国演义》的故事,自己只是顺耳听了一嘴子,最后竟也有些牵肠挂肚起来,便又厚着脸皮去找言禅衣。
言禅衣见这《三国演义》的故事如此受欢迎,而且也很有振奋军心的功效,所以在第三日说书开始时,便安排了十七每日都将自己说的故事给抄写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十七,火头营里也有个识字的,直接偷偷将她说的故事给卖进了城里,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一个日日被催更的畅销说书先生了。
不过比起给马月离讲故事,言禅衣还是更热衷于听马月离说说她和李赢的事。例如那夜离开她的营帐后,两人又发生了些什么。
这几日去观看练兵,言禅衣也有偷偷观察马月离和李赢之间的互动。总是看着李赢一脸讪讪的,给马月离倒水扇风的,马月离对着李赢却像是对待手下一般,又凶又冷,言禅衣看着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你是不是对那个李赢彻底死心了?”言禅衣给马月离倒了一杯冰水,见马月离捧着十七誊抄的故事看的移不开眼的,便小心的问着。
马月离怔了一下,随即却是笑了起来,笑容里有着言禅衣熟悉的甜蜜,那是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也不是,只是他从前对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难得对我如同如今这般细致体贴。”
言禅衣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原来这是已经到了打情骂俏的阶段了,亏的她这一个不明真相的旁观者在干着急着。
“你放心我没告诉他你是女子……就是……”马月离犹豫了半晌,低声道,“我告诉他那天在你营帐里的那男子,是你的相好……”
“……”言禅衣的脸红了又黑,但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未有尘确实算得上……是她的相好。可这感觉怎么就这么怪怪的呢?“所以他是把我当成断袖了是吧?”
“欸……我没这么说,但他怎么想我可控制不了。”马月离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开始甩锅了。
言禅衣长叹了一口气,倒不是想责怪马月离,而是闻着人家恋爱的酸臭味,想起了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见面的大尾巴狼,好像……怪想他的。
于是等马月离走后,言禅衣便想着要给未有尘写封信。可是写什么,好像都有些矫情,何况她是一个脸皮薄的小女子。最后毛笔在手中握了半晌,执起又放下,放下又执起,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执笔前,好像有着千言万语想对他诉说。可真的执笔了,又觉得自己又酸又矫情。
“十六,去给我找个竹筐来,不用太大。”言禅衣虽是觉得不能写出来,但含蓄点也还是可以的。
十六不知道言禅衣这大晚上的要竹筐作甚,但还是麻溜的去火头营里找来了一个小竹筐。
言禅衣拿起毛笔,便在那小竹筐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如”字,随即又拿起两张雪白的宣纸,直接撕成了渣渣,随意的扔进了竹筐里,看了眼,觉得好似是不够,便又撕了两张宣纸丢进去。
言禅衣望着竹筐里飘散着的碎纸屑,有些好笑自己的异想天开,又笃定了她的大尾巴狼定能懂她,她嘴角噙着笑,那抹笑里,满是思念和幸福。
“把这个筐,给你家主子送去,里边的东西可不能丢了。”言禅衣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竹筐塞给了十六。
十六看着这小竹筐里一堆废纸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是好奇,但又不敢问,只能领命唤了十七去送这竹筐。
言禅衣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撕纸,如筐。思之,如狂。未有尘他会懂吧?
未有尘收到十七送的竹筐时,已经是清晨了。十七一路披星戴月的,虽是三更就偷偷摸进了宫,但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