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了,现如今剑阁的底蕴都在昆仑山脉,根本不可能迁移,这场刀剑之争,非到一方彻底灭亡,不会停歇……哈!小师弟,你应该是专程来看这一道传说中的剑痕的吧?放心!大胆地碰,这剑痕不会伤人!”剑无双说着后退了半步,示意赵风上手。
赵风点点头,学着剑无双,用手去触碰光墙,没有任何触感,只感觉手无法继续推进。
“如何?”
“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明明应该有……我不是很清楚……也许,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赵风摇摇头,他很努力地想要去感悟些什么,但眼前的这道光墙对他而言,除了“奇妙”之外,再无其他更深的感悟。
却在此时,从赵风左手边走来一道身影,第一时间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咳……咳咳……”
左手边传来一阵咳嗽声,听声音应该是一名中年男人,赵风扭头望去一男子左手成拳,以虎口遮掩咳嗽声,背部微微弓起,那一头披肩的黑色长发没有任何束缚,在风雪中时而飘起、时而抚落,未曾有半分凌乱。
他一身洁白文士袍,似松不垮,尽显随性不羁之气度。
“天赋天意,皆不可违。”
“若无天赋,的确该趁早放弃,另寻出路……”
这男人来到赵风跟前两米,终于看见其真实容貌,剑眉星眸、气宇不凡,给人感觉就像是古时的豪门少爷刚刚结束沐浴,在自家后花园闲来散步。
只不过,这位“少爷”眼圈泛黑,神色苍白,眉宇之间始终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意、病气,一看就知体制不佳,常年遭受病痛折磨。
赵风只当来者是某位路过的剑阁弟子,听他有意交谈,便顺着对方所说,应答道“或许我的确该放弃……只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份不甘,也许多花点时间,将那份不甘消磨殆尽,到时候,自然也就放下了吧。”
白袍男人没有应答,他转过身去,隔着那剑痕光墙,眺望南境风光,突然问道“你认为,剑是凶器吗?”
赵风一愣,低头沉思片刻,眉头时而拧紧,时而放松,最终有了自己的答案,遂答道“剑不是凶器,剑是百器之君,君子之仪、君子之器,当以剑心澄明载之,不该有杀戮凶狠之念,若失了纯粹,无异于自毁剑心。”
“咳咳……咳咳咳……”
白泡男人刚刚挺起的腰板又弯了下去,听他重咳不止,若下一刻掌心染血,也不奇怪。
“你没事吧?”赵风关切地问道。
“无妨……老毛病了……我听你所说,字句之间,无不透露着对剑的崇敬,几乎快要将剑推上神坛,也许是你见识过太多有关剑的美好,以至于被剑之外的东西影响了判断……”
白袍男摆摆手,继续道“人性天生会给死物附上自身主观所想的情绪,时间久了,主观的想法取代了事物本身该有的定义,才衍生出了诸多荒唐可笑的见解……”
“剑,是凶器吗?”
“这个见解很难理解吗?”
“剑,当然是凶器。”
“世间一切兵器,之所以由无到有,为的皆是杀戮,既然如此,剑,如何不是凶器?”
“你所赋予的百器之君、君子之器,什么剑心澄明,什么纯粹剑心,皆是剑者想要赋予剑的内在。”
“但剑的外在本质,终归是凶器。”
“你要知道剑,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东西,它就只是剑,一把杀人的兵器。”
“剑者,也并不是门槛多高的身份,不需要你剑术通神、十步一杀,只要你握了剑,便是剑者。”
“归根到底,剑者也不过是用剑之人。”
“只不过剑道中人染了戾气嗔念,以自身剑道长处作为天下万物之评判标准,遂剑术高超者,认为剑术低劣者不配握剑、不配以剑者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