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也出去。”
解蔷抵死不穿解夫人给她准备的云裳和秋袄,收拾好后,木着脸把这套还挺好看的裙子丢进了最里面的衣柜的最底层,和它的同类们处一块积灰。
“你说你这孩子,府上给你裁衣了,你又不穿,放在那里又浪费。”解夫人叨叨着,对这自己的镜子,贴了个花钿,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就是要和解蔷一起去寰闻银铺取首饰。
“那就别裁了,我在军中的制服常服都够穿的。”还不要钱,布料还穿得久,不想那些压箱底,稍微用点力就能撕扯成条条。解蔷倚在门边上,望了望她的母亲,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行了么娘?早饭吃完您就在倒腾了那张脸了,再坐会儿我就喊厨房做午饭了啊。”
解夫人不情不愿地收手,扯了扯百蝠披帛,白了她这不解风情的女儿一眼“你这头发就这么一扎可真省事的,我看着那些小公子小少爷们的发髻都比你的复杂,即便同样的扎马尾,好歹人还有两根小麻花儿的。”
邱珞就是单马尾,没有麻花辫啊哦,可能不是花花公子哥吧,一团毛毛才是他西北大老爷们儿的顶级审美。
这么一想,解蔷觉得这小魔王越看越顺有趣了,真新鲜。
太康城里多久没出这样一个“活物”了。
解夫人拍拍她“想什么呢?”
“娘您不懂,我这一身,看!”解蔷扯了扯自己的杏黄圆领袍子——显白,纹金兽绣银火的棉布长靴——显腿,金乌暖玉带——显腰,“多俊俏,那走在路上,数不清的女孩儿对我红脸呢。”
“你骄傲什么呢?”解夫人走着给解蔷戳脑门,“你还能娶了哪家小姐呢去?又说一些胡话,小心你爹听见了,再说你说话办事不稳重,我看着也是,半点正经都没有。”
解蔷就是记吃不记打的,要不然还能有今日这些麻烦?恐怕再给她五年时间,也学不会写“慎重”二字。
“嗯嗯嗯。”解蔷认真地敷衍,偷偷在心里说,反正他也听不见。
寰闻银铺是一间坐落于南街天问坛附近的大银铺。天问坛地段寸土寸金,汇聚各方商贩与游人,开在这里的商铺,不想日进斗金都不行的红火。
来到一处女子进出频繁的门店外,远远地在人群中听到稚嫩的吆喝。
“二位客官里边儿请!”
“夫人您慢走。”
“二位姐姐里面请!”
寰闻银铺门口迎客的是两个白白胖胖的童子,鞠躬喊话,送往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