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
闫甲下马上前翻看着伤口,然后他指着伤口处说“是的确是罗罗兽的獠牙所致。”
姜朵并不愿意相信刚刚那些过路的罗罗兽会杀人,她此时也忍着恶心,上前查看。
在反复检查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应该却是罗罗兽做做的。
户长身上的伤口很大,这血窟窿穿过了他的整个身体,从身前一直贯穿到身后,这样大的口子,并不是什么刀枪棍剑所致。
闫甲将人的整个身子翻过来,小心翼翼用手指着那个口子说“你们看,最明显的就是这里面。”他轻轻把那伤口扒拉开来一些,渺渺忙将白瞳的双眼捂上。
“这样的伤口只有有倒勾的利器才能造成。”姜朵想起罗罗兽獠牙上那些分出来的枝丫,就如倒勾一样。
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击贯穿全身,伤口巨大,还有倒勾,这也的确只有罗罗兽的獠牙才可以做到。
一旁的渺渺突然干呕了几声,见大家都望着她,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没事儿,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以前的那些事啊,她鼻头有些发酸,当年祖母的身上也是这样的伤口,一定很疼很疼。
一直以来闫伯都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如今见姜朵沉默不语,他才冷哼一声,“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觉得可爱的罗罗兽,它们不仅杀了他,还抽干了他的血。”
已经过了午后,乌鸦群现,时不时在他们的头上盘旋,嘎嘎地叫嚣着,似是随时准备俯冲下来。要不是他们来得早,恐怕这人的尸体已经被乌鸦们分食而尽了。
他们不再去看这死去的户长,只是匆匆把尸体掩埋了,就这样继续前进了。
这一路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乌鸦的叫声让心心烦意乱,白瞳还是个小孩子,一路上紧张地在闫甲身后,两只小手攥着他的衣服,不停地问着“罗罗兽真的会杀人吗?”
一会儿又问道“我们要是再遇上它们怎么办?”
“罗罗兽也会抽干了我的血吗?”
一开始闫甲还会好声好气地安慰,后来就不耐烦了,听到白瞳这样问,干脆地答道“它们要是抽干了你的血,那你就会变成一条小鱼干,我就把你挂起来晾干,等过了秋天,就能吃了。”
见渺渺瞪过来,他又指了指渺渺对白瞳说“你的小姨就是大鱼干。”
白瞳还是不解,傻傻地问“为什么是鱼干啊?”
就听渺渺咬牙切齿地说“我们是蛇尾,不是鱼尾,神经病!白瞳,别理他。”
闫甲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终于缓和了一点,其实他看来,渺渺和白瞳的那两条长长的尾巴和鱼尾并没有什么区别。
姜朵在偷笑之余,心里的疑惑却是更深。她相信罗罗兽在愤怒之时会伤人,甚至杀人。但为何会将人的血活活抽干?这太奇怪了。
前方带路的闫伯似是感觉到了姜朵的疑问,开口道“不要小看罗罗兽,它们都是嗜血的。当獠牙刺穿了身体,鲜血就会顺着獠牙一路倒流进入它们的口中。”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目光在姜朵的身上顿了顿,再次重复了那句话,“不要小看罗罗兽。”
在快要到幽都的时候,风沙骤来,乌鸦也不见了。四周除了呼呼地风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这风沙来得突然,就如一只沾满了黄沙的笔,在天空中重重挥洒一笔,漫天黄沙就这样泼了下来。
几人的进程也随之慢了下来。在风沙中行走,他们只能先用头巾掩住了口鼻,白瞳也不再开口问东问西。即使这样,黄沙还是会钻进人的衣服里,落在他们的脸上,头发上,不一会儿,几人就全都满身的黄沙,看不清面容了。
又向前走了没多久,渺渺突然开口道对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