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芳菲,只折一枝吟,姹紫嫣红不过尔尔,一树梨花足矣。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射箭场,有很多护卫站在四周守着这里,还有侍女在旁随侍。
两人过来的时候卿云刚射出去一箭,他的箭术不错,正中红心,旁边的护卫和侍女在为他鼓掌喝彩,看见她过来都了声音,低头瑟缩着。
卿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当作没看见似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卿云身旁站着的那个护卫发愣。
这个护卫与其他护卫不同,不怕她,没有穿着金色云纹衣袍,还戴了一个面具遮了大半张脸,着了一袭紧身黑色箭衣,衬得腰身劲瘦挺拔,手持弓箭垂在身体两侧,发丝用发冠束起,看起来英俊潇洒,神采飞扬,只是嘴角那抹浅笑,透着些慵懒。
这个人有点眼熟。
卿胥发现她的不对劲,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她:“怎么了?”
卿言小声问道:“为何族中只他一人戴了面具?”
顺着她的视线,卿胥看到了卿言所说之人,笑着回她:“那是容公子,是林氏国帝都松云观青光道长的弟子,之前与妖魔打斗时不小心伤了脸这才以面具示人。”
卿言问:“既是松云观的道长,为何会在这儿?”
卿胥笑了笑:“有一年重阳佳节,父亲和娘亲带我和卿云去帝都游玩,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容公子,容公子深得青光道长的真传,父亲便邀容公子教一教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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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师啊,只是她从未去过帝都,这个容公子为何如此熟悉?
她又看向那边,只见卿云也不在乎突然瑟缩不说话的护卫侍女们,眉眼微挑,看着身旁的容公子扬了下下巴:“容兄,我的箭术如何?”
容公子闻言勾唇轻笑了笑,开口:“算是,有进步。”
声音沉稳有力,隐隐有些老者的气韵,像是历经白难,看遍红尘之后的略有些沧桑的语气,不是她熟悉的。
只是言语间和眉眼间那一丝慵懒和不羁让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云,忘了父亲说过的话吗?要不矜不伐,忌骄傲自满。”卿胥过去轻弹了下卿云的额头。
“阿姐!”卿云看见自己的姐姐过来满眼笑意,看见身后的卿言,陡然变了神色,仿佛看到了瘟神,“你怎么来了?”
“阿云!”卿胥轻声呵斥。
“哼,要不要和我比一次?”卿云亮了亮手中弓箭,看向卿言,眼神不屑且张扬。
卿胥说的不错,卿云果然是孩子心性,他这一说激起了她的斗志,瞬间忘了这位有些熟悉的容公子。
这几日心里一直闷闷的,正好射射箭换换心情。
卿言笑了笑应下来:“好,若我赢了,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你是笨蛋,以后也不得嘲笑于我。你敢吗?”
说实话,她没有多少赢的把握,虽说在北冥境她常随姑姑射猎,但姑姑灵力高强,行动敏捷,她一般都是担当收捡猎物的任务,射箭之术着实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在卿云面前认输,否则他只会变本加厉。
卿云有些意外她真的会答应,见她答应下来反而愣了愣,道:“倒是有些胆量。你放心,我知晓你没有灵力,我也不欺你,不会用灵力的。你输了后,只需采摘太行花给我便罢。”
“阿云,太行花生在悬崖峭壁的缝隙中,本就难寻,你有点过分了。”卿胥听了卿云的话皱眉道。
“没事,阿姐,相信我。”
卿言对卿胥笑了笑,让她安心。
她又不是一定会输。
说话间,卿云挽弓射箭,箭矢穿过方才那只箭,直中红心。
卿云这人虽说有些无礼任性,箭术倒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