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温度已经是零下几度。寒风刺骨。我被这阵风一吹,猛然想起几个月前我梦见妹妹的情形。妹妹当时在梦里告诉我,我喜欢一个在日本留学的男人,还专门为他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樱花树。
刚才摩山吹嘘教授的那段东洋跨国婚姻时,也说教授曾经在日本留过学。难道他就是妹妹在梦境提及的那个男人吗?经过这番联想,我不由地浑身一震,难怪我感觉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事情要不要如此戏剧化?我苦苦找寻了三十多年的身世之谜,真会在教授身上揭开吗?
我已经无心观赏小镇夜晚的土著风情了。杨雪和我一样心不在焉。
我随着她逛了一阵,从街道的这头走到那头,折返数次,杨雪还没有想回客栈的意思。
她不回去,我自然得陪着她。这个心事重重的小美女身上,同样充满了让我感兴趣的秘密。
已是晚上九点过,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街上的游客逐渐稀少。
这时,杨雪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泥鳅打来的。
“杨雪,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客栈?我来接你吧!”小伙子的声音很焦急,看得出来,泥鳅对这位小师妹抱有想法。
杨雪没有说话,而是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
咦,看这情形,她今晚是不打算回到那个客栈了。
我理解她的决定和处境。毕竟昨晚在山神庙被教授猥亵,今晚教授喝了那么酒,没准又会对她得寸进尺。
但,如果她不回客栈,又能去哪里呢?
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跟着她,保护她。
迎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杨雪走出了小镇的出口。又向前走了几百米,行人和车辆更稀少。光线昏暗,杨雪取出手机,将它设置成飞行模式,然后打开了手机内置的电筒。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主道,通往我们明天即将翻越的第一座5000米雪山。另一条是小道,宽度刚好可以容一辆小车通过。
杨雪选择了往这条小道继续前行。这条小道呈s型,缠绕着我们左侧的这座山峰盘旋而上。这座山峰看起来并不起眼,稀薄的植被早已被风雪冻死。
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几声鹰的啼叫,甚是凄厉可怖。
杨雪花了将近两小时,终于登上了山顶。
此刻回首,扎晃小镇的全貌尽收眼底。小镇依然灯火通明。
雪不知道何时停了。但山顶的风尤为凛冽。
杨雪站着,抬头仰面,张开双臂,任凭寒风像刀刃一样割裂着她细嫩的脸庞。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冷空气,这里的空气不再混杂牦牛粪和羊的骚味。这里的空气新鲜而又甘冽。
在我们头顶,不断有星粒冲破黑幕云,明亮得像婴儿的眼睛。如果在晴朗的夜晚,此处一定是观看星河的绝佳位置。
“啊——”杨雪对着星星,发出一声长长的高喊。听到这声叫喊,我能感觉到她内心蓄积的阴云比此刻天上的黑幕还要沉重。而她灵魂深处那颗最亮的星星,何时才能像天空中的这些星星一样,冲破阴霾,自由地闪耀呢?
不管如何,通过这种自我发泄,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一点。
此时,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趁热打铁,揭开她内心的隐秘。
这,存在巨大的风险。
我的魂魄,从她的身上移开。我在思考,用哪一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才不至于让她受到惊吓。
但惊吓总是有的,不是吗?当你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野外,突然就有一个鬼魂出现在你面前,就算这个鬼魂的模样再倾国倾城,你难道不害怕吗?
毕竟,类似《倩女幽魂》的桥段,只是电影中的情形。
思忖半晌,我决定牺牲我的元神,为杨雪制造一种幻象。我要让她认为接下来即